粗糙,表面有密集的砂砾感。
他把花束放在了教堂门口,闭眼默哀。
今天是他血缘上的亲生父亲的哀悼日,距离上杉越过世,已经一周年了。
上杉越死的时候没有轰轰烈烈,陈家战役后,他的病情很快就加重了,一日之后,就卧床不起,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他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临死前,把自己的三个孩子叫过来,分别给了他们一个拥抱,亲吻了他们的额头。
他说,他这一辈子做的全是错事,没法死在战场上为自己赎罪,也是活该,剩下的就靠你们了,但也别给自己太多压力,真到了世界末日那天,至少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了,别留下太多遗憾。
似乎他的眼神里还留着遗憾,毕竟还没没抱到他心心念念的孙子,也没能回到故乡里昂,回首往昔。
死后,他的遗体被昂热带走了,因为他说他拜托昂热把他的骨灰撒在故乡的河里。
落叶要归根,活着没机会回去,至少死了想回去看看。
源稚生花了三分钟的时间回忆那个卖了几十年拉面的黑道皇帝,那是他的父亲。
虽然和上杉越相处的时间远不如他和橘政宗相处的时间长远,但他仍然感觉到了来自上杉越的深切父爱,也为自己的父亲惋惜。
橘政宗...时至今日,源稚生还无法忘怀那个男人。
那个幼时抚养他长大,教导他人生哲理,把他培养成“正义的使者”的伪善者。
他想如果年幼时,抚养他的是上杉越,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如果他和稚女和绘梨衣,作为一个拉面师傅的孩子被抚养长大,应该会很开心吧。
虽然只靠卖拉面过不上什么奢侈的日子,但他们三兄妹能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那个不大的旧房子一定会很吵闹。
遗憾的是,他也只能想想。
橘政宗,上杉越,都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他现在是家里最大的那个,是大哥,大哥就要承担责任来。
“老爹,如果你在看着的话,就保佑我们能平安归来吧。”他摘下帽子,盖在了花束上。
鹅毛般的雪花飘了下来,落在他许久为打理,已经变长的头发上。
他顺着来时的路离开,穿越小路,进入了平坦的大道,上了一辆驶往码头的公交车。
两个小时候,他在终点站停下。
码头只停着一艘船,一艘破冰船,如山岳般停靠在港口。
这是一艘核动力的军舰,沉重冷硬,来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