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奚桥站在中间,望着扈南歌疯狂大笑,面容紧拧在一起,准备下令的手硬生生止住了。
他的心毫无征兆地疼了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个时候应该加码让她惧怕的,但一出口,却是让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一句话。
“叫御医!——”
身体一沾上床铺,扈南歌便昏死过去了。
这一次不是装死,是失血过多外加这具身体太弱的缘故。
卢奚桥紧攥着拳头站在病床边,脑袋不时摆动一下,似是在否认着些什么。
他刚才在问自己:向这个女人复仇真的有意义吗?
他真的能从她这儿感受到报复的快感吗?
这些日子,他得不断回想扈南歌在唐家对他的坏,来告诫自己千万别心软。可他也知道,这个魔物是没有心的,也不会痛不会死。
再多的毒打和羞辱,她都敢照单全收。
她说得没错,自己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被动的那个。即便今时今日,他是大岳朝的皇帝,而她只是一介阶下囚,他仍然奈何她不得。
卢奚桥不明白,这样的魔物是如何炼成的?怎么会有一个人,能像是她这般模样?
这世上又可否有她在意的和畏惧的东西?
只怕都没有吧。
无聊,乏味,恶心。
这个游戏,玩到现在他已经不想玩下去了。
他甚至想现在就结束这个魔头的生命,然后放下这一切,他当他的大岳皇帝,再也不要和这个恶魔有任何牵扯了。
可是,那双掐住她脖子的手,到底没有掐下去。
他还是不甘心……
扈南歌却有些后悔玩这一出了,因为自凌迟之刑后,以前那些乐子都没了。
后宫那帮人一个个骂着她是妖孽,却没有人敢跑到她面前来挑衅。
就连卢奚桥,好像也懒得再折腾她了。
她这儿一下子安静下来,这让扈南歌感到有点点无趣。
“咳咳,噗——”
这日早晨,扈南歌刚从床上爬起来,身体一阵不适,一咳嗽便咳出一大口血来。
“编号9855,你这是?”
扈南歌看着手心的血,苦笑一下。
“得,以后想闹腾都没得闹腾了。”
“什么意思?”
“蠢货,这具身体不行了呗,我的养老生涯要结束罗~”
“你是说、你是说你要死了?”这个消息有点猝不及防,芽感到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