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小时】
*
帕瓦尔皇城,皇宫正殿
“我没有听错吧?这是总委员长本人的命令?”新上任的市长弗兰肯斯坦·莫奇艾质疑总委员长的首席秘书官。
“您希望我向总委员长报告您质疑【圣意】的行为吗,莫奇艾大人?”秘书官的声音说不出的尖刻。
“绝对没有此事,科勒先生。我只是不希望您与不幸的埃斯科瓦尔先生之间的友谊会影响到【圣意】的执行……”埃斯科瓦尔就是那位用来充当祭品的前任市长,现在正躺在河床上的某个角落。
“借您的话:绝对没有此事。这是总委员长的命令,我保证。至于那件事,我也保证还没有结束。”秘书官轻蔑地仰着头,把一张纸条摔在市长的办公桌上,大步走出了这个设在皇室仆人住所的临时市政厅。
弗兰肯斯坦解脱般地叹了口气。虽然时常被评价为心胸狭隘,被一个还能活不到一小时的人顶撞却不生气的度量他还是有的。
“接下来呢?”他选出来的临时副市长问。
“照他说的做,虽然我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这疯子是不是疯过了他该疯的限度啊……果然帕瓦尔家族就没有正常人。”这个房间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弗兰肯斯坦借机发泄忍耐许久的不满。
临时副市长一言不发,走出房间去操办他应该办的事情了。
弗兰肯斯坦把桌上的纸条随意地揣进口袋,一路走出了皇宫。
以前,这附近有着华丽的喷泉,被华丽雕像装饰的广场,翠绿而广阔的草坪和矮灌木。现在这些美丽的景观消失不见了,被一座座人山代替,只有皇宫另一边的顶级居住区还没遭殃。
到处都是人山。那些列车运下来的人依然在睡梦中,尽管在搬运途中有人扭断了胳膊遗失了腿,他们依然比那些睡在河床上的人幸福的多。
第几天死掉多少人比较可信一点?必须考虑到饥饿,恐惧,瘟疫和那个疯子的接受程度……弗兰肯斯坦望着人山又开始想那些让他头疼无比的数学问题。一辆军车停在旁边,弗兰肯斯坦坐了上去。
*就今晚。*
弗兰肯斯坦心底的声音告诉了他答案。
“最近的河边。”弗兰肯斯坦简短地嘱咐道。五分钟后,军车在大坝旁停了下来,副市长已在车门旁等候。
无线话筒已经备好,弗兰肯斯坦接过话筒,看了看空中悬停的几架架着高音炮的直升机,突然觉得这幅构图显得滑稽无比。
要是他看到这幅景象的话会起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