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嘴角稍微扩张,好似晚间的猎食者,找到了自己的猎物。
……
城中心的某处马厩。
划亮西边夜幕的雷鸣并不能唤醒棚子下这人的熟睡。
他手里有酒。深褐色的酒瓶被棚子吊灯映出团团暗色,稍许有一滴酒从瓶口落下,恰巧风过,吹起几根杂草,扑腾腾地黏在这人的脸上,确是十分狼狈了。
这马夫还在酒气浓厚的闭目打鼾,杂乱无序的山羊胡野蛮生长到喉结处,暗绿色兜帽将头和肩部都遮好,下面穿着粗布衣,戴有皮护手,腰带,以及普普通的长裤和马靴。
不过也是真的够臭的。
马粪,马尿,乃至不知晓混着什么东西的黄色污水就蔓延在他的靴子边,早就打湿了草堆,浸润出令人作呕的气息,到底也就他还睡得着,睡得这么放荡。
“长官!”
一排排脚步声踩着水坑往这头靠近,周边栏杆后的马儿嘶鸣后退,嚼着草偏着头,用黑不溜秋的眼睛看着这一队律查。
“长官!”一名国字脸律查儿在粮草堆积的“床”上找到打鼾男人,当即有些不忍和悲愤;低头握了握拳,还是俯身前倾推推,声音都厚了许多,“长官,长官,哈切森今晚要来看你,他带来了新的案件进展,马上,马上简-艾斯就会被绳之以法了!”
戴有皮手套的手不断推动。
只是在这位律查看不见的角度里,缩在粮草堆里的男人早已睁开了眼,品不出任何神色。
“长官……”
其余律查也都走了上来。
手中酒瓶闷闷坠入粮草内,罗伯特-彭斯回头看向木柱边的这些下属,脸上满是螨泥和污秽,黑黑黄黄的,再无之前那贵族治安官的优雅样子。
“我不是你们的长官。”他嘶哑着喉咙说,“调来的马特才是,你们现在都是他的律查,以后……少跟我这样的人再接触了。”
“彭斯!”最前头的国字脸瞪圆眼睛展露疑惑,咬紧后槽牙,忍着忧愤向这位一直照顾自己提拔自己的老大哥悲吼,“你要振作起来啊彭斯!我们所有人都在等你!都知道你没有错!都是那简-艾斯!都是他的导师,还有那个包容污垢的学院的错!我们绝对不会听令于马特的!他一调来,我们还是天天来找你的啊!”
“对啊!”其余律查当即附和,或举枪或握拳,声音嘹亮地惊动许多马儿,“我们绝不会向马特屈服!他根本就不敢指挥我们!不敢和我们硬碰硬!”
凌乱眉毛下的浑浊眼珠里多了些情绪,再闪动一下,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