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祸去盗取一方运势的法子可行,并慢慢上了瘾。”
“开始只需要多耗上那么百十条人命,他背得业障不多,看起来也不算明显。”
“但一点一点的,百十条人命所换来的气运,已经不足以压制他身上的业障,更没法为他续命了。”
“他便试着盗得多一点,再多一点。”
“五百人的,一千人的,一千不够再换成两千,他这样一步一步越陷越深,一步一步越走越错。”
“待他盗到万人气运时,这条路早已没了归程,他也说不清推动他继续向前行进的究竟是心底那填不满的欲望贪念,还是对死亡的恐惧。”
万人气运,通天大业,一旦停下来便是身死消道、灰飞烟灭。
这世上没几个人能轻松抵抗住面对死亡时恐惧的本能,尤其他这样自命不凡又极其惜命之人。
他会轻易地劝服自己,劝自己说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于是他愈发心安理得,到最后便彻底被这不甘的欲|念吞噬,甚至可能会觉得这就是老天欠他的。
慕惜辞抬手按了按眉心:“等着万人的气运都不够用时,他便只能将手伸向一国军魂或是一国国运,这就需要更多的人死于天灾人祸。”
“十万,十数万,数十万,或是占了一国兵马的几分之一,是以他暗中推动了寒泽的内乱,挑拨着叶天霖进犯乾平边境,又利用江淮大水,暗暗送出那只人蛊。”
“阿衍,若我所料没错,人蛊只是他的后手。”
“他原本想要的,便是如同前生那般,十数万人死于洪水死于饥荒死于瘟疫,他的手上看起来干干净净,但那十数万人的气运却切切实实地被转到了他身上。”
“不过,我们坏掉了他的计划,这让他不得不使出提前备下的后手,放出了人蛊。”小姑娘抱着胸在书房内踱来踱去,皂靴的软底打在地上,发出阵有节律的细响。
“想来他在放出人蛊的时候便已有了预计,他知道这一遭计划多半是要落空了,索性用那人蛊来探我们的虚实。”
“并盯紧了聿川,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若聿川那头得了手,她爹身死,乾平边防少说也要废上一半,加之她二哥年龄尚幼、作战经验不足,乾平便无疑会变成一块明晃晃的肥肉。
扶离许还自持着大国身份,不会立马出兵与乾平开战。
但乾平周遭的小国可没有那么多说头,他们必会趁此机会生事,企图从乾平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届时战事四起,各国伤亡无数,能从中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