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内监们识趣的松了手,墨书诚登时瘫在了地上,他满目迷惘,颤着手抓起那两页轻飘飘的纸,一目十行,越看越觉心慌。
“这、这怎么可能?”
“本殿从未写过这些东西!”他指着那行“万两白银已入府”喊了个声嘶力竭,“一定是有人构陷本殿!”
“是你!”
“解斯年,是不是你仿照了本殿的字迹,写出了这种东西?”
“殿下,您清醒些,那私章您一直被您随身带着,先生哪来的本事,拿到您的印章?”跪在殿上的刘四沉声叩头,“都到这时间了,您怎还忍心污蔑先生?”
“混账!本殿几时污蔑过他?”墨书诚尖叫,“明明是你们合起伙……”
“够了!”云璟帝抬手按了按眉心,目中已然见了疲惫之色,他挥手,示意内监们按住墨书诚,“先将他押到边上去,这里暂时没他的事了。”
“喏。”内监们应了声,墨书诚见无人信他,仍旧固执地奋力挣扎:“父皇,您为什么不相信儿臣?为什么要相信解斯年那个卑鄙小人?”
“儿臣……儿臣真的不曾做过——”墨书诚面上的神情愈加魔怔,一时又哭又笑,仿若是妖邪附了体,“哈哈!你们这些偏信小人的蠢货——”
“解斯年,是本殿看错了你,是本殿瞎了眼,竟与你推心置腹!”
墨书诚疯疯癫癫,云璟帝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拍大椅扶手:“吵死了,你们几个,把他的嘴堵上。”
得了令的小太监连忙寻来两块干净的布巾,麻利塞上了墨书诚的嘴,将他呶呶不休的叫喊一应堵回了喉咙。
没了那恼人的噪音,墨景耀的面色稍霁,他慢悠悠转眸看向了殿上朝臣。
一直没能起身的晁陵只觉背上阴寒之意更甚,下一息便听得帝王那含了笑的声线:“不过,从那书信来看,老四确实不曾泄露过会试考题。”
“咦?这样说来,鲍晖二人又说了谎?”老太傅接了话,雪色的长眉锁成一团,“那他们是如何过的会试?”
“难道是礼部的人统统受了贿?”
他可不信那不学无术的四皇子能有这个本事,若想将礼部上下打通,光凭白银万两,决计是做不到的。
“依然是泄题。”
“那些信件之内,确乎有会试的题目,只是写信人不是老四罢了。”云璟帝冷然一笑,猛地将手中宣纸抓作纸团,扔去晁陵面前,“这信上的字迹,晁尚书应当认得。”
“陛下……”晁陵汗流浃背,惶惶然不知该作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