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
夕阳西下,西湖波光粼粼,被染上一层仿佛哭过的颜色。
道路人烟稀少。
西湖边的古玩街中,有间破旧的小道观,上面还写着:“麻衣神相”四字。
对命理风水之道感兴趣的,对这二字绝对不陌生。
“师父,您真的不去医院再抢救一下?坐化这么随便的吗?”
道观内。
一老一少对坐,正下着棋。
李陵穿着麻布道袍,头发用木簪束起,捻起一颗白棋落子。
就是这一手,黑棋满盘皆输。
老道翻了个白眼,吹胡子瞪眼道:“为师都要坐化了,不能让着我点?”
“已经在让了。”李陵平淡道。
老道士被噎也一句,差点没背过气去:“我张御清,麻衣神相第四十七代传人,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不肖徒儿。”
闻言,李陵无奈。
他,是个穿越者。
最要命的还是身穿,十岁那年出现在了山里,孑然一身。
若非碰上张御清老道,他现在是死是活还不好说。
张老道行走江湖,靠的就是观相,风水,命理,望气,这几门手艺混饭吃。
麻衣传人是真,本事是有的,当然....主要靠忽悠。
“这把不算,再来一盘。”
老道耍起了赖。
然而对面。
李陵却迟迟没有动,面上露出一丝悲切,轻轻的摇了下头。
好像早就知道了些什么。
张御清愣了下掐指一算,好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的靠在椅子上道:
“你小子算的比我这大限将至的死鬼还准。”
“陵啊....天机混乱的年月,若是你好好练《度人经》,或许真有可能看到一丝希望....”
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一本册子。
“唉,捡到你那天我就奇怪,为啥...为师算不出...你的命呢?要是不告诉为师.....死不瞑目...怨气郁结....说不定...”
老道的声音越来越弱。
“师父,我是穿越者。”
“穿越者?意思是....你还有系统?”张御清回光返照似的瞪大眼。
“系统倒没有,但此方天地,貌似管不到我。”
李陵无奈道。
憋了许多年,他终于说出了这个秘密。
“原来如此....大道四九...遁去其一....朝闻道夕可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