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该知道的,都会知道。
“这四年间,我顾家待你如何?”
她说的云淡风轻,阿英心里的慌张逾盛,可又觉得即便她借口带小少爷上街去见在荣福酒馆做跑堂的表哥,也并非大罪。
阿英跪下来,辩解道“小姐,我错了,我不该带着小少爷偷偷见我表哥。但我们绝没有做伤害小少爷的事情,我表哥很喜欢小少爷,这竹蜻蜓,就是他买的。请小姐相信我,求小姐不要赶我走。”
子虚不再看她,只低声道“我没记错的话,你从前说过,和你表哥定过亲的,是不是?”
阿英不敢再撒谎,她以为小姐会原谅她,点头承认“是。小时候,定的娃娃亲。”
子虚将她扶起来,“顾家会为你备上嫁妆,这几日,便出府去找你表哥吧。”
还是要把她赶走,阿英想不通,她只是去找表哥为什么会惹得小姐如此生气!
急忙哀求道:“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好好做到工期满,绝不再出现这样的事。小少爷离不开我呀,求小姐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顾家小姐向来慈悲,可如果她的慈悲会伤害身边最亲近的人。那么,不要也罢!
子虚抬脚越过她,没有回头。
声如泠泉,再无回转的可能。
“阿英。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给阿槿没有可能的希望。他是我顾家的宝贝,容不得别人在后头说三道四。还有......再让我听见嫂嫂的闲话,即便你出了府,我也决不饶过你。”
跪在地上的人终于噤声。
她忘了,死去的大少奶奶,才是顾家不能触碰的底线。
子虚开门看见哥哥牵着阿槿面色惨白。
“梦沉已经......梅儿,你不必这样的。”
倔强地别过头,魔怔一般开口,两败俱伤,“哥哥,你能忘记,我不能。”
然后她看见哥哥脸色剧变,原本孱弱的身体因为剧烈的咳嗽颤抖起来。
子虚闭上眼,心揪起来。
她到底在说什么!
走过去,抱起阿槿,擦身而过之际,顿住一瞬,终究未将那句抱歉说出口。
顾景澜自然听得到她声音里的哽咽,攥紧拳头忍住心底的骇浪。
失去梦沉,有谁会比他更痛!可如今,再多的解释都毫无意义。
他只能用尽全力沉默,为这一笔无法原谅的糊涂账。
顾景澜在昏沉的暮色里站了很久,终于,还是扶着墙一步一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