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给了唐孤一个感激的眼神。所有兄弟中,唯有唐孤跟他最亲。
唐贾被打断下巴和七根骨头,养了三个月的伤才能下床,此后讲话含糊不清。唐孤先背他去找大夫,这才赶回参加婚礼。
那之后,再没人敢骂翠环“□□”,起码不敢当着唐绝夫妻跟唐孤的面骂。
新婚夜里,翠环第一次向唐绝要东西。“帮我找些书来。”翠环说,“我书读得少,识字不多,你教我识字。”
“书读得不多就这么泼,让你多读点书,还不上天了?”唐绝笑道。
“我要在天上,你也不会在地上。”翠环道,“你去找爹商量,帮我弄个差事。”
“你要什么差事?”唐孤讶异,“你帮我处理刑堂不就得了?”
翠环皱起眉头:“不够。”
唐绝道:“唐门向来不让女人管事,有见识有关系的夫人都是在丈夫背后帮衬。这不是我不帮,父亲不会答应的。”
翠环想了想,说道:“那等吧。”
唐绝知道翠环说“等”是什么意思。新婚之夜,这老婆全无半点旖旎风情,反倒说起公事来,唐绝想起婚礼如此简陋,不由得伸手轻抚她头发,说道:“今日大婚,委屈你了。”
翠环摇头道:“那都是虚的,无关紧要。”她站起身,替唐绝宽衣,唐绝吹熄了蜡烛。
第二天一早,唐绝去向唐孤道谢。他这个兄弟与其他兄弟不同,是四房所生,母亲早死,没人帮衬,也不爱出风头,对掌事毫无兴趣。唐孤才十五,正当年轻气盛,把多余的精力都花在练武上,早上练武,下午练武,晚上点了灯继续练武。唐绝去见他时,他正在练拳,把一套破风爪法反反复复打了五六遍,唐绝看着他打了一个多时辰,直累得满身大汗,才把水跟汗巾递给他:“别急着喝水,歇口气再喝。”
“知道。”兄弟俩并肩坐在石上,唐孤喘了几口气,问,“二哥,你真喜欢二嫂?”他向来直接,从不拐弯抹角,问完也不等唐绝回答,仰头对着水壶牛饮起来。喝着喝着,忽地“噗”的一声,把一口水呛出来,他连连咳了几声,一脸恶心地问:“这水里加了什么?一股骚味!”
“我找大夫帮你调的补气方子,贵得很,让你糟蹋了。”唐绝惋惜道。
唐孤露出嫌恶的表情:“你自个喝过没?又臭又腥!”
唐绝道:“你喝不惯,加点糖就是。”
“不用!”唐孤把一壶药水喝了干净,又说,“大娘不喜欢嫂子,你若不是真喜欢她,娶她进门可乐坏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