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到虞小满跟前长臂一伸,侧身弯腰将他拦腰捞起,稳妥安置在身前,宽大披风将他纤瘦的身体密不透风地包住。
眨眼功夫,虞小满已经坐在马上,紧接着耳边传来陆戟低沉的一句:“坐稳了。”
虞小满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陆戟一甩缰绳,喝了声“驾”,马儿便撒开四蹄奔跑起来。
猎猎寒风划过面颊,却因身体里暖和,并不觉得如何冷。虞小满整个人被陆戟拥在怀中,坚实臂膀护在两侧,身下的起伏颠簸也不足为惧。
穿过人烟稀少的窄巷,视线开阔的同时光线也被留在身后,马蹄声隐匿在呼啸的风里,前方似有浪涛拍岸的动静,腥咸湿气裹着凌冽疾风,令虞小满精神为之一振。
到海边了。
马儿缓缓停步,跺着乌蹄打了几个响鼻。
松开披风兜帽,海风撩起发丝,仰头望向天幕中几颗寥落寒星,虞小满只觉身心舒畅,吸入肺腑的空气都沁凉清爽。
“很早以前,就想带你来了。”身后的陆戟说,“两人一骑,像这样抱着你。”
温热吐息喷在耳畔,虞小满害羞地躲了躲,又不舍得从他怀里离开,微微侧过头去:“有……有多早?”
陆戟说:“很早,还不知道你是谁的时候。”
虞小满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这个,亦不知该如何回应。想来这时候带他来阒静处,定是早有预谋,只好蜷了肩膀找个不碍事的地方窝着,洗耳恭听。
谁想陆戟偏不让他躲,长腿一伸跳下马,抬手示意他也下来。
虞小满磨蹭一会儿,还是搭着陆戟的胳膊爬下来,双脚笃实地踩在地上。
两人往前走几步,并肩立于海滨滩涂,几乎没给虞小满猜想的时间,陆戟开口了。
“陆、沈两家世代交好,我与沈暮雪自小以兄妹相称,后来理所当然地听从家中安排定了亲。彼时我并不知兄妹与夫妻的不同之处,直到上战场前,我都以为今后只要好好待她、照顾她,便够了。”
听到沈暮雪的名字,虞小满的心酸几乎是下意识,而陆戟后来的话又令这酸涩收紧束口,没能蔓延开来。
“在边关的三年,我鲜少归家,随着年龄渐长,倒是知晓了些情爱之事,只是懵懵懂懂,她愿嫁我便愿娶,索性周围人都觉得我与她相配,这门婚事于我,责任始终多过旁的。”
“直到遇见你,我才知晓诗书中所写的怦然与倾慕,原来并非虚言。”
虞小满的心也跟着动了,扑通扑通,铿锵有力。
“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