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只有一辆车停在B栋楼下。
邹助理缩头缩尾的坐在副驾驶座上,通过挡风玻璃看向从里面走出来的梁非城,一不小心看见他的脸上挂了彩,心跳差点都要停了。
刚才老板一脸杀气的下车时,他就觉得不妙,可老板不让他跟,他压根也没敢上去。
怎么闹成这样?
旁边司机也看到了,心惊肉跳的问他:“要不要上去看看?”
邹助理想也不想的说:“梁非城都下来了,还上去干嘛?老板最爱面子,你敢看他脸上挂彩的样子吗?”
司机急忙摇头。
……
梁非城走到车前时,回头望了一眼十二楼的窗户。
远处的天际发出烟花的胡啸声,半边天都被染成了绚丽的色彩。
他恍惚的看过去,今天是什么日子?
哦,对了,是元旦跨年,举国欢庆的日子。
两年前的元旦是怎么过的?
冰天雪地里乔南蹲在停车场,那时候她的手背烫伤了,他看到水泡都破了,结着血痂,黎东白告诉他的时候,她就坐在停车场的台阶上瑟瑟发抖,裹着唯一比较厚实的旧羽绒服。
等着向他借二十万,给她外婆的手术费。
他拒绝了两次。
她走投无路去了城南码头找钱三借贷,差点典押掉他送给她的玉佩。
最后,他怎么做?
梁非城狠狠的在心里质问自己!
梁非城,你怎么做的?你误会她对你送的东西没有半点留恋,用二十万买了她的身体自由,那一晚,跨年的那一晚你是怎么羞辱她的?
你敢回想吗?
半年前,他遇到城南码头的钱三。
钱三还在为当初差点要拿了乔南的玉佩那件事而耿耿于怀。
还对他说,当初要拿了乔南玉佩的时候,就像要了她的命一样,钱三说,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会有那么悲伤的眼神。
仿若那块玉佩被她视若生命一般。
梁非城一拳砸在车头上,名贵的车子受不住这样的力道,晃动了一下。
他的胸腔起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肺泡里像裹着针,疼得他鼻腔猛烈地窜起一股酸涩,直冲他的眼睛。
他低着头双手撑在车头上,手背的青筋绷直,幽暗的光线下,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小区楼下的灯到了深夜,渐渐的暗了下来,昏暗的光线将他脚下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延伸到了黑暗的尽头。
“南南,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