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真就没有人能够管住赵昕了。
赵昕谦虚地认错,并且表示自己之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然后就是张口问道:“百姓疾苦困顿,枢密可有法?”
狄青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北军南下,长途转运,军粮尚且捉襟见肘,哪里有余力来赈济灾民呢?可是这番话他注定不会说,道:“交趾乱者,唯有此三地而已,统筹其余州县存粮,当可缓一时之饥。”
“三天,五天,还是十天?”赵昕自嘲地笑了笑,将狄青的话术戳破。
狄青无言以对,物资一共就这么多,肯定是士兵先用,不可能先分配给百姓。不管是哪个王朝来,都是这么分配。
赵昕呵呵一笑,似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此番三万大军南下,枢密可知有几人水土不服?”
狄青进入中枢还没有多长时间,保持着为帅时期的风格,道:“昨日看时,共计十七人死于路途,二百九十三人卧床不起,或风寒,或风热,或遭蛇虫啃咬,余者如晕船中暑者,数不胜数。每日绿豆即需要数百上千斤,不然绝难行军。”
“行军赶路尚且如此,倘或交战,又该会如何?”赵昕双目微阖,自出生以来都是在开封府,他其实也不适应岭南气候,好在他一路多是坐车,很少被阳光直接照射,所以比普通兵士好很多。
狄青从赵昕的话语当中听出几分异样来,却还是中规中矩地回答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为兵之人入伍之日始,就应当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
“杂胡骑兵的战报,枢密可曾看过?”
狄青的面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道:“看了,水土不服者,约摸半数,战马倒毙亦有三百!”
赵昕给出了自己的看法,“倘或不驻军数月以适应当地气候,则禁军不堪一用。”
“战事紧急,纵然朝中言官不非议,说我等逗留不前白费军饷。倘或交趾趁我虚弱,趁机来攻,则何以自处?”
狄青考虑的问题很现实,都是未来大概率会发生的事情,赵昕反问道:“禁军未曾南下时,交趾与我攻守之势如何?”
“我攻多,而守少!”狄青如实回答,已经明白赵昕的目的是什么了。说实在地,他对此并不拒绝,打仗就是为了胜利二字。只是光靠船厂的这些人,真的能够灭国吗?即便是包括南方各地州军,恐怕也做不到,还得要禁军来才行。
“北军水土不服,不可用,而现水师不足以灭国,益兵势在必行。”
在汴京的时候死活不要五万人马,现在刚到岭南就说要增加兵马,狄青哪里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