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昕走在前面,领着他们进入客厅,这里其实很少用到,平日孙复与吕公著教导赵昕,都是在书房里,那里书多,有不明白的正好方便看书。
宾主落座,起丝竹,上清茶,一派其乐融融的环境。
赵昕站起身来,先是朝吕公著一拜,而后朝吕公弼举杯道:“吕师学贯古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教会了本宫许多,今日邀吕学士前来,正为酬谢此事。”
吕公弼赶忙起身回礼道:“殿下过誉,三弟浅智薄才,没有让殿下取笑便已经是邀天之幸了!”
“不然,能够被吕相公看中,吕师之才足以胜任宰辅重任,来教本宫倒是屈才了。”
吕相公,说的自然是去世的吕夷简,吕公弼的神色有些黯淡,道:“皆是父祖教诲之功,加上三弟他自小聪颖,方有今日成就,倒是我这个为兄长的自愧不如。”
“吕学士出任一方,政绩过人,此番入宫奏对也是应有之宜,可知父皇怎么说吗?”
吕公弼眸子绽放出光芒来,却又不好表现地过于明显,道:“但求一个中人之资便可!”
“吕学士何必妄自菲薄,父皇可是目送你离开呢,还对宰相说甚似汝父,想来日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微臣浅薄寡陋,何以得圣上如此赞誉!”要说北宋权势最大的几位宰相,吕夷简绝对能够排进前五。所以,哪怕是一句甚似汝父的话,也足以让吕公弼激动万分了。
宴会在开心愉悦的环境下进行着,只是无论是吕公弼还是吕公著都明白,眼下的扬,不过是为之后的抑做准备罢了。
赵昕冒着交结外臣的风险,就是为了说这一句吗?普通百姓说不定会相信,但是他们出身顶级大族,自小就浸染在权势斗争中,如何会看不出来。
只是,这一切都需要等赵昕开口。
茶过三巡,赵昕叹了一声,在一片丝竹声中,显得如此地微弱,只是一直在关注着赵昕的吕家兄弟二人,则是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变化。
吕公著挥手示意表演歌舞的宫人退下,吕公弼则是问道:“不知殿下心中有何忧虑?”
“吕师学识过人,本宫也颇为敬佩,却总是有小人在背后诋毁,说吕师的坏话,本宫心中不满呀!”
吕公弼转身瞪了自家弟弟一眼,不是说什么事都没有吗?何以还会有“小人”谗言,吕公著一脸的无辜,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吕公弼小心陪笑道:“公著他年少无知,自己也不知道错在何处,敢请殿下明示!”
赵昕推辞道:“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