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火上浇油地说道:“下船?姐姐您是上了贼船啦,下不去咯!”我上前推了胡鸣涛一把,让他住口,一边的陆正才也看出蓝燕动了真气,忙拉了胡鸣涛一把,打圆场说:“开个玩笑嘛开个玩笑。”这时候太阳突然又从云端冒了出来,江上顿时再次金光大放,众人见状一阵欢呼,一时忘了刚才的龃龉,都跑去看江上的风景了。
经他们这么一闹,我才发现沈西泠不见了。回头找寻时,却恰巧看见郭磊从她身边走开,好像刚刚说完什么话,又像是不经意间的路过,我想要问问怎么回事,那边渡船已经要靠岸了,我不及细想,跑回沈西泠旁边拿刚才停在那里的自行车,假装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神色如常,暗暗松了口气,想:许是我想多了。饶是如此,我心里依旧惴惴难安,好像总觉得有事要发生,突然想起刚才胡鸣涛说的:上了贼船了。暗道:“臭小子!可不要一语成谶才好啊。”
下了船,穿过一片葡萄园,便看见一道笔直的土路,路的两边都是如同火柴盒子般方方正正的二层小楼,式样大体相似,它们的外墙大多以水泥涂抹,灰扑扑的,显得又冷又硬,但是大多数房子的前面都种着各式蔬果,减少了那种千篇一律的冷硬感,更有藤蔓毫无顾忌地爬上那些灰扑扑的建筑上,深色浅色的绿一道道攀在墙上,好像受伤的皮肤抹上了一层清凉止痛膏,凉丝丝的,又像是嗓子不舒服时含在嘴里的润喉片,带着微苦的清凉。
我们骑着车,穿行在这片房子中。没有铺设柏油路的泥土地上,一道道僵硬笔直、横七竖八的车辙线令道路更加凹凸不平。为防止颠簸,每过一个糟糕的路面,我们都会双脚踏在踏板上,抬起屁股,让自行车滑行过去。而此时,身下的自行车因失去压力,在颠簸的路上发出了更为响亮的“咵啷啷”的声音。我们就这样一路吵闹着、发出连串的“咵啷啷”的响声,从那些房子前放肆地穿过,引得房前的村民一脸错愕的看着我们,而我们却毫不在乎。
陆正才家的二层小楼和周围的其他房子长得差不多,只是略为宽敞一些,屋前没有种什么植物。因为一直没什么人住的缘故——他家只在有假期的时候才会来住一段时间——房子里总有种挥之不去的、淡淡的潮湿的味道。据陆正才讲,他家委托了旁边的一户周姓的人家,在他们不在的时候来照看打扫,他的钥匙也是从那家拿来的。
进门便是一间穿堂,能看见后面院子里郁郁葱葱的一丛葡萄架,两边各有两个房间,其中的一间内靠墙放着几个朱漆木的硬沙发,正中则摆着一架麻将桌,铺着草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