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居然结巴了起来。

“你看，这行的真谛不在于找对答案，而在于找对问题，看谁能找出最关键的问题。”带着黑框眼镜的阿诺德永远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总是云里雾里的，不过在汉弗莱耳中，阿诺德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谁能帮我解决关键的问题，谁就是下一任内阁秘书。

他啜饮了一口杯中的酒，然后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对了，阿诺德，换个话题，你退休之后打算干什么？”话题转的很生硬，但非常有效。

看得出来，汉弗莱说完这句话后，阿诺德的心情变得肉眼可见的愉悦了起来，看向汉弗莱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赞赏。他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了自己退休后的规划。

“西方银行的董事长，IBM，英国石油，皇家剧院基金会会长——整个要等到明年，牛津大学名誉校长，英格兰银行的副行长可能有些挑战性……但你一向喜欢挑战……最后，英国·加勒比协会会长更是一份造福大众的机遇，特别是在冬季。”

“正是。”阿诺德满意极了，汉弗莱不愧是自己选中的接班人，把自己的退休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

许诺的职位谈拢后，两人又开始商量保密方面的事情。汉弗莱向阿诺德保证，一些涉及到阿诺德的文件将被妥善保管、看护。

谁还没有個黑历史呢？有黑历史没关系，别在自己活着的时候爆出来就好。

“我总算可以放心了。那么，话说回去，各位同仁与我都同意你就是内阁秘书的第一候选人。”阿诺德神色如常，仿佛刚刚的谈判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汉弗莱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这个笑容在得知只有一位候选人后变得更加灿烂了。

交易完成后，阿诺德和汉弗莱共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时，阿诺德爵士似乎想起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对了，既然到目前为止，你都是下一任内阁秘书的第一且唯一的候选人，那我觉得提前带你去见一个人，对你、对整个行政班子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他和他背后的势力非常重要，但他们的存在只能由内阁秘书知晓——你现在有空吧？”

汉弗莱的神情变得严肃，他太了解自己这位上司了。越是重要的事情，他越要放在最后说，语气越是轻松寻常，那这件事就越不轻松、不寻常。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阿诺德，我当然有空，请问我们要见的那位大人物是谁？”

阿诺德看了一眼表，“不急，还有一刻钟。至于我们要见的人，是一名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