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的旷野。
偶尔掠过的山鹰会提醒着人们,你还身处在地球上。
一只西藏沙蜥扭动着褐色的身体缓慢爬行,圆滚的肚子在满是沙石的地面留下了淡淡的印迹。
它似乎在寻找午餐,抬起上身在空中嗅了嗅。不知为何,它突然全身收紧,生长在脊背的肉刺根根竖起,发出一丝危险地抖动声。鼓凸的眼睛不停乱转,猛地将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它忽然人立而起,两只大脚疯狂摆动,不要命的向远方逃了开去。
“小家伙,你命很大。”
一个嘶哑的声音。
如同被猎人追赶了七天七夜的孤狼。
痛苦、绝望。
只见一个身材娇小的人影匍匐在土丘后,齐耳的碎发被冷汗和血水粘在额头,布满血痂和污垢的手指合拢,正握着一把“疯狗”战术格斗刀。
沙蜥在寻找午餐,而这只手,也同样。
沙蜥失败了,而这只手,也同样失败了。
这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紧紧地帖服在地面,隐藏在土丘后的女人。
姣好的脸庞苍白如纸,微微抿起的双唇毫无血色。
肩膀处的衣服撕裂开,露出里面长长的伤口,伤口周围已经变得暗红,向两侧翻开的肌肉如同性感的嘴唇。
“连刀都握不住了,如果让他知道的了,一定会笑话我。”
她感觉自己越来越冷,颤抖的双手变得麻木,两排牙齿不停地发出“哒哒”声。
她用力摇了摇头,使自己混沌的大脑清醒些。高原上刺目的阳光和单一的色调,使这片空旷的荒野变得冷酷无情。
失血过多的身体早已濒临崩溃,头顶耀眼的光亮和一望无际的黄色大地,令她双眼失去了灵敏,视力正在下降,是视盲症的前兆。
就在这时,她突然抬起头,在土丘后面露出一双明亮的眸子,紧张地向远处望去。之前种种虚弱的迹象全部消失。
这一刻,受伤的孤狼似是被逼到了绝路,压榨出这残破身体中的最后一丝力量,准备与敌人拼死搏命。
她用力耸动了下咽喉,希望用一点可怜的湿润令干痒的喉咙舒服些,但她失败了。舌头在口中搅动,却没有一丝口水,用力吞咽的动作使她干硬的喉咙引起一阵刺痛。
“看来以后要少吐些口水了……”
她嘴角牵起淡淡苦笑,慢慢挪动身体。在确定目标后,由怀中拿出一支小巧的望远镜凑到眼前。
只见地平线上骤然卷起一道黄色巨龙,漫天黄沙呼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