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寒彻心扉。
幸好,一切平安。
此时我忍不住放松了紧绷已久的神经,这才发觉被人背扛着的颠晃感愈来愈明显。身子耷拉在吴叔的肩背上,只觉我的肚腹被挤压着;脑袋倒垂,血流逆行,已是有明显的眩晕感。
他疾行的步伐未曾减速,一颠一颠地,便让人喉间心口生出某种恶心之感。
混合着咸腥的湿汗臭味刺激着我的嗅觉,那种张嘴就要吐的不适感觉不容得我忽视。
此刻,因着不适,我在吴叔肩背上有些挣扎,却是弄得他脚步微滑,险些连人摔倒在地。
他马步扎了扎,才稍微稳住,只听到他对我道:“再忍忍,没有多远了。若是错过出发时间,你如何与二老一起离开。”
他这话说得严厉,且语气里多了些不容置喙。一时间,我竟是慑于他瞬息而变的气势,有些反应不过来其话语里头的深意。
就在我怔楞的时刻,吴叔已是行过了堆放货物的区域,继续向前,便是来到了海港的一处湾口。
地面是用厚实木块修造而成的平地,可以看到明显的横纹条杠,质感深深。人踩在上头,用鞋面轻轻踢打板面,有沉郁的闷响传导而出。
吴叔迈步而上,行了不多久便堪堪停步,此刻我才听到有嘈杂人声由不远处而来。
他骤然将我放于地上,到得此时,我已是得了解脱。胃中一刹翻涌,我将脑袋往侧旁一偏,便是忍不住地干呕出来。
他视线锁着我,出声道:“看到那边的船了么,一会儿走到那儿,有登梯可以直接通往船只甲板。你的爷爷婆婆已经在那艘货船上,还有屏家姐弟跟随着。”
远处是忙碌登船的人群,黑压压的一片聚集在岸上。仔细看去,船身前搭靠着长长的登梯,一头在船甲板,另一头则是横亘在湾口的岸上。可见人潮从岸上登梯口缓缓上涌,通过这高架起的长梯,搭乘上这艘准备起航的船只。
“走?”我不由得惊疑出声,“为何城内遭此大难,此刻这海线竟是没有停断?!”
吴叔见我问询,微微撇过脸,低声道:“姚城内已是戒严,官府所管辖的船只自是不可能于今夜离开。但是这艘船不一样,海线里不止有官府所定航行线路,还有私人商行自己规制的出海路线,而眼前的这个,便是城中商行所安排的西京航线。”
听此,我忍不住看向他,心里奇怪他竟然知道私人商行规制的海线,连时间都能掐得准准的。
“你是何时将我身边家人带到此处的?”这一点我必须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