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技者候补们沉默了。
看着一改散漫态度,变得认真许多的夜斗,他们感觉到了某种不同。
并非是态度。
而是气场。
如果说先前的夜斗是溪水,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不知流向何处,清澈而又让人捉摸不透的话,那么如今的他便是一片冰原,望不到头,走不出去,空气冷得刺骨,哪怕呼吸着同样的空气,都感觉内脏仿佛要结冰了一般。
绝大部分斗技者候选们虽说是为了钱或是别的私欲而来的,但本身也不缺少拼死一战的觉悟,只不过这种情况下真的有必要去拼吗?
又不是生死决斗。
一个名额而已,让了也就让了。
反正名额有两个。
与其为了一时意气硬拼,不如和其他人争夺第二个名额。
这才是他们自认为最合理的决策。
“怎么会……只是两场比赛,就让剩下的人失去了挑战的勇气……他的威慑力有什么夸张吗?!”
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的绘里奈目瞪口呆,近乎失声。
就算是她,也不可能做到一上台连赢两场,便让剩下的厨师甘愿认怂去争夺第二第三名。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就办到了。
“你不懂武术或是格斗,你不会明白他给其他人带来的压力有多大,和他战斗的人看不到一丝赢的希望,因此才会选择放弃……不仅如此, 一旦体验过这股压力,以后和他战斗都会受此影响,久而久之,愿意和他战斗的人将会越来越少吧。”
仙左卫门感慨道。
“……”
绘里奈彻底沉默了。
仙左卫门似乎没有察觉到孙女的异状,自顾自道:“但是在怪物彻底成长起来之前,就算是人类,拼尽全力也可以做到在其体表留下伤痕,而对于败者而言那绝非耻辱,反倒是努力过了的证明,是值得他人钦佩的壮举。”
他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右眼上的疤痕。
语气里充满了怀念。
仿佛回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绘里奈不太理解他这话的意思,直到下一刻,身边传来了一股近乎实质的压迫感,她吓了一跳转头看去,才发现堂岛银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堂岛叔叔,您该不会是要……?!”
绘里奈从他的举动联想到了某个可能性,脸色瞬间大变。
“绘里奈,总帅,回去后记得请我吃一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