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秦夙先前杀窥神后期如切瓜砍菜般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吓人, 齐王一时间只觉得恐怖满身,大脑空白, 竟是完全想不出来究竟该怎么对付这位才好。
终究,他只是干笑一声:“九皇弟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开棺,再为父皇验一验?”
这话就说得过分了。
开棺验尸!验先帝的尸, 试问谁敢提?
怕不被礼部和言官喷死?就是礼部和言官喷不死人,天下人的唾沫星子大约也能淹没人。
秦夙要是敢提这个, 就算他武功再高,只怕也要被众口铄金。
齐王紧紧盯着秦夙, 一时却竟不知是该希望他做哪方面的反应才好。
秦夙的脸上犹然戴着面具,目光如冰雪, 声音淡淡道:“先帝威严,岂容亵渎?”
说完这八個字后,他便不再理会齐王,只又退到永熙帝灵前的一处蒲团上,一掀衣摆,就静静地跪了下来,像是要为先帝守灵的样子。
齐王:“……”
齐王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浑不着力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难受得不得了。
最难受的是, 他不能对秦夙怎样,只能受着他的质疑,心里则像是揣了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的,痛苦忐忑。
长公主站在一旁,一直不发一言。
齐王便又觉得,自己将长公主叫过来,这也委实是一招臭棋。他原还以为长公主在身边能给自己一些安全感,结果呢,安全感没得到,长公主的存在却反而让齐王觉得更丢脸了。
恰在这时,一名内侍小跑着从蓬莱殿前侧道上奔过来。
这也是齐王的心腹内侍!
因是心腹,他奔过来时齐王身边的护卫便没有第一时间阻拦。这内侍就奔到了齐王身前,扑通一下跪了下来,道:“殿下, 清平伯越狱了!”
齐王一下子变了脸色道:“什么?”
回问了这一句的时候,他却又下意识地一抬眼, 目光则向长公主看去。
长公主微挑眉,只不言语。
齐王脸上则勃然转变出怒色,道:“清平伯居然越狱?他现如今人在何处?昭狱的守卫呢?都是废物吗?”
内侍道:“陛下, 罗指挥使便在紫宸殿那边等候, 陛下可要宣见?”
齐王立即道:“宣!”
说着,他一甩衣袖,转身便要走。
做了个转身的动作后,他又偏过头来,对长公主堆笑道:“姑母见谅,清平伯胆大包天,视律法如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