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无声的旋律,流畅的舞姿,每一个动作都极尽柔美,美丽不仅从她的眼眸中表现出来,甚至于她唇角轻盈的微笑,指尖的每一次伸展,都仿佛绽放出绝美的花朵。优美的指尖在半空中轻轻地划过……仿佛天使的羽毛轻落湖面,湖面上,漾开的圈圈涟漪……恍惚间,仿佛有着无数圈耀眼的光晕萦绕她的身体周围,华美得令人惊心……他望着有着优雅的自信的她,轻轻地闭上眼睛,声音很轻很轻地说——“多多……”在她无声而优雅地落地时,他渐渐睡去。“我还会陪在你身边,变成了影子你就不用因为遗忘了世人的面孔而觉得孤单……”……静止的空气。加护病房,液体从吊瓶中一滴一滴流淌下来。许多多静静地躺着,雪白的纱布将双脚上的伤口紧紧包扎着,一层一层,厚厚的纱布,伤口很严重,送进来时血流不止。她面容苍白,嘴唇薄薄得没有一丝血色,细细的睫毛在昏迷中也不时轻轻颤抖,吊瓶里的液体静静流进她的右手腕,只有胸前的项链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端木夏铭趴在病床边。他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右手,背脊在傍晚的光线中忧伤地耸起,屋里有些凉,斜斜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凄长。淡淡的灯光静静洒照在她苍白的面容上。苍白安静地躺着。许多多恍若感觉不到他的焦虑不安,只有输液管中液体一滴一滴静静地流淌。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睛微微睁开。眼神茫然毫无焦距地望着天花板,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不知此刻是仍旧身在梦中,还是过去的那些事情是永远也无法摆脱的噩梦。几乎同时,守护了几天几夜的少年怔住了。刚进病房的班得纳露出了放心释然的笑容,收起病历夹,又转身悄悄地退出了病房。“你醒了吗……”端木夏铭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眼底点点的亮光,声音里竟多了一丝哽咽。许多多摇了摇头。“我宁愿永远也不要醒来。”她的眉毛微拧,流露出浓浓的疲惫,“如果没有任性地要他来送我,又怎么会发生意外事故?这样,他会好好地活着,即使不是陪伴在我身边。”他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她静静地微笑。许多多难过地蹙紧眉,手指想从他掌心抽出来。端木夏铭连忙放开她:“我弄疼你了吗?”她失声低笑,眼神寂寞哀伤:“我根本不配再得到任何人的疼爱,何况你也是铭啊!”他怔住。死死地握紧手指,她逼着自己说下去:“你知道八年前十一月一日发生在宜阳公路上的那起交通事故吗?不知道呵,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天有个人丧了命……他……那个未成年的小孩偷驾着家里的车为了来见我,连续超车,导致高速公路上交通秩序混乱……后来,他就从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