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彩霞映红天际,透过病房的窗户,夕阳暖洋洋地斜照进来,雪白的床单也染上了暖意。许多多已经望着窗外发呆了将近一个小时,她的眼神怔怔的,嘴唇亦怔怔地抿着,好像在思考一个人类从远古时代就无法解答的千古难题。班得纳在病历上记下详细的数据,低声交代了护士几句话,起身重新看向许多多时,发现她仍旧在怔怔出神。“有什么心事吗?”殿下说王妃拥有世界上最纯真无邪的笑容,从不夹杂丝毫的烦恼。能够露出这么天真又纯粹微笑的人,按理来说不是该没有忧愁?!许多多怔怔回头。她看到了班得纳慈爱关切的眼睛,眼睛里有种默默真诚的关心,这种关心就像一抹和煦的阳光轻轻洒落在她的心底。她鼻子微酸,忽然有种冲动,想要把所有隐藏于心的苦衷统统告诉这位慈祥的老人。说说两个少女单纯无芥蒂的青涩年华,大声告诉世人有个少女曾动情地说我愿以一席阳光换你一地忧伤,看着你开心是我最大的光荣。然后慢慢地叙说她是怎样一不小心挥霍她们之间的友情,抹杀了少女头顶所有的光环。告诫人们,越深的爱越是小心翼翼,因为它一旦失去便不可重来。正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班得纳和许多多转头看向门口处。那人的眼睛漆黑如夜,又高又帅的身材,目光有些冰冷,嘴唇倨傲地抿着。许多多惊怔。端木夏铭居然会来到她的病房!冰冷孤独的目光穿透空气,他望过来,直直把目光投到许多多的身上。许多多脑中满是混乱,几天下来都同他在一个病房却不见互相说一句话,所有的思绪都变得紧张而慌乱。原来,他可以这样强烈地影响到自己吗?她咬住嘴唇,突然有种莫名的惶恐,耳膜轻轻作响,神情一刹那恍惚茫然。他望向她,沉声说:“插手的事情不准备做收尾工作?”许多多背光而立。她的面容比端木夏铭要苍白得多,苍白得惊人,似乎下一秒钟就会晕厥过去。她望着端木夏铭,嘴唇苍白地颤抖着,额前细密的发际间有几个细细的针孔。她动了动。然而又站住,怔怔地望着端木夏铭。端木夏铭淡淡地望着她。傍晚的阳光自窗户漫射而来,她背窗而立,光芒跳跃闪烁在她的背后。她好像一个萦绕着金色光环的天使,短短的头发,稍嫌宽大的白色病服,金色的阳光,而在耀眼的光芒里,她的脸却看不清楚。他心中一紧。这样的她遥远又虚幻,仿佛他轻轻靠近就会永远消逝。病房里的两个护士互相看了一眼,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班得纳向那两个护士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先出去,然后自己收拾好一切也无奈地走了出去,轻轻将门关上,把空间只留给许多多来解决问题。病房里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