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上的发丝。
带着满是疲惫的娇躯缓缓坐起,丝毫没有惊扰着那酣睡的二人,一双玉莲般的小脚轻点地面,冰冷如藤蔓,慢慢缠绕在那赤裸脚尖。
光着脚款款步向窗边,每一步的冷,都在无情的掠夺着她的温暖。
风带着淡淡竹的清香吹进房中,也带起了人儿身上若雪的衣裙。
弯弯的月牙,此时被一丝青烟般的薄云所朦胧,却又在一阵柔风中掀开了面纱,月色盈盈,浸满了整个世界,一片梦幻的银色。
沐浴在月光中的女子,衣裳轻薄飘逸,青丝如瀑布倾泻在肩头,月光将她的身影倒映在房中冰冷的地板上,拉扯得无比的修长,是那样的孤独而悲凉。
“大小姐?”春雨初醒朦胧,声音沙哑不清,嗓音中的疲惫甚是明显,“真的是大小姐,大小姐醒了。”
春雨略显激动的唤醒在一旁夏日,“夏日,快去告诉城主,大小姐醒了,快去呀。”
夏日乍然迷糊,当感觉到站立在窗边的人影时,顿时清明了,如风一般的冲出房间。
“太好了,大小姐终于醒了。”春雨依然沉浸在激动中,声音已微带哽咽,“太好了。”
“我睡了多久?”
宁韵寒的声音冷冰中,带着几近于决绝的残忍,令春雨惊愕的望着她倍显冷寂的背影,以至于呆站许久而忘了回答她的话。
以往的她虽然冷漠,但那是淡然的冷漠,现下她是冰冷如刃,且是挥洒着无尽的绝然。
宁韵寒依然背对着春雨,静静的望着那幽蓝夜空中的弯月,银色的月光若纱轻披于她身上,朦胧而迷幻,如似那即将逸散的游魂一抹。
“大……大小姐?”春雨欲伸手抓住她,却被她的冷所威慑着。
“我睡了多久了?”再次重复问道。
“七……七天了。”春雨抚去眼角的泪湿,“那夜大小姐莫名昏倒在大雨中,是城主几经找寻,方找到了你,此后,你就开始高烧不退,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城主遍请了旻国名医,连唐国国君都遣来御医,为大小姐诊治,都没有丝毫的好转,他们都说,如果大小姐在十日内醒不来,就……。”最后,已是泣不成声了。
可那立于窗边的人儿,依然如故不为所动,只有风过带起的青丝与衣裙徭役飘逸。
“城主不眠不休的在大小姐身边守护了七天,适才回去沐浴休息片刻,没想到,大小姐这就醒了。”春雨边说,边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对了,大小姐,你才初愈,不宜受风的。”拾起一披风欲予她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