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再见一道电链划破夜空,霎时间,屋檐滴漏的雨珠成线,豪雨铺天盖地的从天空中倾泻而下。
想起他出去前不曾带伞,如此大的雨,待会回来定会淋湿,思索间起身披上衣裳,拿起房中的油纸伞步出闺房。
庭院中风追雨,雨赶风,风和雨令天地迷蒙,一切都在它们的操控中。
沿着庭院中的小石路,寻觅着他的身影,白茫茫的一片,难觅方向,凭着记忆中的感觉,往苑中唯一的空置的厢房走去,直觉告诉她,他一定在那里。
又是一阵滚动的闷雷过去,正欲举手推开那门时,一声冷冽的低吼阻止了她的举动。
“我不需要无用之人。”
是夏侯龙舜的声音,除了刺骨的寒意,再难觅得适才的温柔。
“属下该死,请主上责罚。”
声音甚是陌生,这应该就是那陆虎了。
“主上,属下一切都按你的意思去办,可那炸药将悬崖炸塌方了,真不是属下所愿意看到的。”
宁韵寒倏然如被惊雷所击中,整个人瞬时僵硬了,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适才听到的话,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甚至于不惜牺牲她的安危,也要达成他的心中大计。
一抹悲凉的笑染上双唇,是呀,真傻,怎么没想到呢,炸药除了皇帝,还有他有,他如今可是掌控着旻国三分之一的军队,此物得来甚易。
也许在他心里就算是牺牲她也在所不惜的吧,她终究不过是他欲称帝的一颗棋子而已,一颗他最难以操控的棋子,是故,他对她的温柔,纠缠与关怀都只是为了魅惑她,便利于他对她的控制。
而她也正如他所料的,在他的柔情蜜意中迷惑,如似被他操纵的木偶,任由他的摆布。
他和宁騫一般,只不过宁騫更为明目张胆的利用着她,而他却比宁騫更为阴险,操控人于无形之中,也让人不知不觉中受控于他。
他予她的点点滴滴均是骗局的一部分,可纵然是欺骗,但却真真切切的打动了她的心,此刻丝丝溢出的痛楚,不就正在诉说着吗?
倾盆大雨与雷声掩盖了她已经略显粗沉的呼吸,幽幽转身走向雨中,手中的油纸伞也忘了撑起,任由着豆大的雨点敲打在她身上,微微生疼。
也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当头顶的夜空被闪电擦亮时,她仰起了颜面,闭上眼帘,雨点无情敲打在她脸上,也敲上了她的心,敲打在内心最为空旷的地方,漾出一波又一波悲伤的回声。
一声心湖冰封的龟裂,冰面细碎成片片残冰,漂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