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却也傻到了极致,难道你看不出来那莲子明显是被我煮熟了的么?它们永远都不会发芽,永远不会。你真相信莲花开了,我就会回到你身边么?你忘记了你对我造成的伤害是多么深么?你不明白那只是我离开你的托词么?精明如你,为何看不出来这样的希望是一种绝望的希望?你还傻瓜似地等着它们发芽,等着它们开花。我该怎么形容此时站在我面前的你?如此纯粹,如此简单,又如此地教我心疼,偏偏又让我想起刑场惨景,于是心又隐隐作痛起来。
当兴奋退去,只剩下真实,他纳闷儿地开口问:“我没想到你提前回来。”
“他还活着,对吗?”我平静的话语,是对他的突然袭击。
他那双精湛的慧眼顿时有了惊色,然后逐渐转至平实,道:“花儿,你相信我会对老师下毒手吗?”
“我不知道。”我心目中那份彼此之间曾用生命交换出来的信任不知从何时起已然渐然模糊,也许是从我见到那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花舞凤那天起。
“花儿,你回来就只为问我这个吗?”他坐落在宽大的椅子里,将头斜斜地靠在椅背上,攫夺着我的所有想法,面前的这张妖颜只在一瞬间就换作了帝王的姿态。
“他没有死对吗?我知道他来过寒桃庵。”我急切地再次追问着。“你有能力救他的,对吗?”
“花儿,如果如你所说,你会回到我身边吗?你说过用你自己做交换。你还说过你是我的。”他期待的眼神,直接的话语无一不是发自肺腑。
如果冬辰真的还活着,我做得到吗?一如我当初什么也不顾时所想那样,一生一世住在这所皇宫里,一生一世与他相伴,我做得到吗?
“怎么?如今换你出尔反尔了么?”他笑得明媚,也笑得忧愁。
我哑然无语,因为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存在。
“无话可说,就代表我说对了。”
“冬辰还活着,对吗?”我要知道明确的答案,因为我这是我的目的。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只站起来,掠地而过,至殿门,亲自打开门,道:“高成,送花儿回永安宫休息。她累了!”他的身影幻化在午后明亮的阳光里,却柔弱之极。
又打算要挟我了吗?看着他的背影,我苦闷地想着,神思百折。
“娘娘。”高成慢声道。
“走吧!”心中郁郁不快,我闷声道,走在前面。
“娘娘,您给皇上的莲子……”高成跟在我身后,不高不低地说着话。
“不会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