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看见倪裳一脸倔强的模样,心里柔情万种。他回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那个人是谁?”
张小薇扁扁嘴:“一个副市长的儿子。”
倪英竹叹口气,小声道:“他那个朋友,也是领导的儿子。这些人……惹着很麻烦的。我和徐老师先拉住他,你先回寝室去。”
倪裳终于开口道:“我没事儿的。”
倪英竹着急的冲口而出,“你听不听话?”
倪裳看着他,一时间愣住了。
倪英竹放缓了语调,柔声说:“倪裳……自从你来宁大以后……我……我还是帮过你不少忙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你还我的,现在给我回寝室好不好?”
见面前的大男生满脸忧虑,眼里全是柔情关心,倪裳咬了咬嘴唇,一转身,就往前走。
她下了阶梯,越走越快。到了后来,张小薇要小跑才能跟上她的步子。
张小薇喘着气,轻声说:“倪师兄……”惊讶的看到旁边的倪裳一抬头,脸上泪珠滑过,无声的往下掉。
有多久自己没有哭过了?自从那回在北山坡见他?不对,是那回见到他和思宜牵手回家的路上。倪裳飞快的走着,心里思绪奔涌。本以为,自己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坚强,越来越不那么天真。
可是,面对那个姓洪的恶言秽语,面对那个同姓的大师兄的一脸柔情,倪裳忍不住感到很委屈。她不想敞开心扉,只想做个朋友,可是她刚才能最深切的感到倪英竹的爱和痛。而因为拒绝,她心里也充满了负疚感。
为什么要去主持什么辩论大会呢?为什么要光彩照人呢?为什么一定要被拉着来参加舞会,即使自己累的完全没有力气和情绪?又为什么要做什么学生会主席呢?这一刻,倪裳忽然质疑起自己做的每件事情。回忆中,那个男孩儿曾懒懒的问她,为什么要做主席呀?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也许,自己是曾经被他宠坏了吧?习惯了他能替自己遮风挡雨,柔声安慰,温言鼓励,调笑解闷,甚至指引道路。后来,自己原本以为可以回复以前的独立,以前的自信,以前的信念和走的路。但当有事情发生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到无助,想要有个臂膀可以依靠。
倪裳流着泪,在夜色里疾行,也在那一轮满月下拷问自己。
张小薇给倪裳倒了杯水,拉开窗帘往外看了看,说:“我下去看一眼……这些纨绔子弟,说不定能追到这里来呢。”不顾倪裳的反对,张小薇下了楼,走到外面四处看看,没见到那个洪起帆的影子,心里松了口气。又走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