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心中一阵不快。申藏香只是团扇合在了胸前,面上没有一丝异动,仿佛那挑衅般的笑声根本不存在。甘玉莹狠狠的瞪过去一眼,又坐回申藏香旁边,摆出一副我挺你到底的模样。
书衡只晓得张蝶衣看中了董怀玉,后来还连着几次献殷勤,明着暗着送秋波。听说董怀玉要过生日,她重金从松鹤斋买了徽州烟云古墨并一方登州状元及第黄玉砚。后来董夫人要过寿,她又跑进府来十分小意巴结奉承,但董夫人口风紧-----她向来不怎么讲话,所以一点消息都放不出来。可惜她不知道她早已惹到了小姑子,董音心里可是抵触的紧,哪怕她爹妈乐意要张蝶衣做儿媳,她也会想方设法的毁掉的。
眼瞧着张蝶衣点齐人马花枝招展浩浩荡荡的走过来,董音和申藏香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倒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甘玉莹自然也跟着一起站了起来,书衡发现两班人马已经对峙,自己坐着实在太突兀,而且有点没义气,所以便也站到了董音身边。
张蝶衣的目光根本没有落在书衡和甘玉莹身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董音,又用目光刷洗了一番申藏香,那眼神直白而不礼貌,仿佛是挑选品评货物一般。董音当场便怒了,讽刺的笑了笑,也不理她,一拉申藏香指着对面一棵桃花树:“瞧,那里有只大花鸟。金灿灿翎毛红腿子,顾盼自雄呢。”
申藏香探头看去,蓦地一笑,拿扇子轻拍董音:“怎么说顾盼自雄呢?人家明明是只雌鸟。瞧,尾巴短短的,这种鸟雄性的尾巴大抵要长些。”
书衡下意识的回头看:花开烂漫,落英翩跹,哪有什么鸟。
张蝶衣也探头看去,抿嘴假笑道:“妹妹敢情是眼花了吧?那里哪有什么鸟?”
董音同样假笑:“我别的不好,就眼神好,看鸟从来没错过。不论是好鸟坏鸟小鸟老鸟从我眼皮下一过,我都分的清清楚楚。”
她的言外之意很明显,我清楚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离我远些,别在我这里装。
张蝶衣嘴角勾起一丝奇特而隐晦的笑意,她道:“只听说过伯乐相马没听说过女子相鸟的,妹妹这话,说的倒像是自己阅鸟无数一样。”
书衡浑身一震,这话,我的天,我说没有歧义,你自己信吗?她几乎惊住了,莫说是这礼法身为严明的大夏,便是才开放外向的二十一世纪,女孩子也不会随便讲这样的话呀。这张家蝶衣真是豪放,白瞎了她这么绮丽的名字。
按理来讲未出阁的女子是听不懂这些话的,但董音不同,她闲书杂书话本传奇不知看了多少,什么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