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且把费人龙一面收监,待他酒醒再审。”恰是打听人役报道:“按院巡到嘉兴行事,老爷即刻起身公务。”知县听罢,挂一面牌,在县门首:本县公出,凡一应投文人役,候回日投递。毋违。冯吉见了挂牌,道:“此去少也十日,如何等得。”密骗道:“你原为着那人做事,祇须同去停当了前件,看景生情便了。”冯吉一干人,原船复了回来。
谁知这日彩云腹中疼痛起来,忙着家人去寻人龙,不期这晚冯家众仆,因家主不在,各自出外吃酒去了。问管门老子,竟回得不明白。费家人直进里面响叫,祇见走出两个妇人道:“你是何人?在此怎么?”费才道:“我是湖州费相公家人,大娘要分娩了,来寻相公。”那家人不知缘故,去问主母。这主母唐氏,年纪三十六岁了,一心向善,见丈夫豪恶,苦劝不听,他便立了个主意,分了净床,吃了长斋,每日向佛堂念佛,看些经儿,一毫外事也不管。
这日,听见说费家娘子分娩,来寻主人,他又不知和他们那里去了,便道:“分娩大事,家主公不在怎好。”便道:“这是生死之际,客边在此,若有些差池,如何是好。”便分付妇人家走几个来,一面着一个小使去请稳婆,自家同了费才,跟随三个妇人竟到费家。祇听得费娘子坐在床前正叫疼叫痛。唐氏也不施礼,忙着妇人伏侍。恰好收生婆已到,此时烧汤的去烧汤,抱腰的抱腰,唐氏又问费家管家婆:“可曾有小衣服?”回道:“未曾。”唐氏急令一妇人归办,衣袖、酒食、药饵一齐都备。真真亏了这唐院君。祇见彩云攒眉捧腹,犹如西子心疼一般。有歌一首,正是:慈母生儿日,五脏尽开张。
心身俱闷绝,流血似屠羊。
生下问男女,是儿喜倍常。
喜罢悲还至,痛苦彻心肠。
一时间生下一个孩儿。稳婆断脐沐浴,唐氏亲与童便姜醋吃罢,彩云心中感激不荆祇不知丈夫何处去不回。唐氏令妇人摆出酒肴。请稳婆、打发稳婆,都是唐氏。不想他丈夫要害彩云的丈夫,妻子又尽心救他妻子,也是各人好恶不同。
天色傍晚,稳婆去了。唐氏留一妇人,名唤素梅,道:“他的丈夫随员外出去,你可在此,夜里伏侍费娘子。倘要汤水之时,不可迟误。”素梅随了唐氏到了房中,拿着铺盖,就在彩云床前铺下。倒也小心服侍,递汤送水,不用彩云分付。正是:惟有感恩并积恨,千年万载不成尘。
且说冯吉到次日到家,闻知费娘子分娩,大失所望,所喜身子还剑密骗道:“我想产后妇人是虚怯的,其夫之事,不可与他闻知。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