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
“我真正恨她,是因为我的父君。”
“樱贵君?”
“是。当年,宫里断言父君因病而死,但他其实是被害死的,父君被下了药,折磨了几天几夜才去世。可最后呢,她没有处置害死父君的人,而是转眼就将我送走,像是丢弃棋子一般。”
“照这么说,你该恨害你父君的人。”
“是,等我回去,我会杀了那个男人。”睫毛在他眼下投下暗影,像是艳绝的蝴蝶之翼。
“谁?”我故作不知。
“大烈高贵的凤后殿下。”他语气阴森可怖,但我却颇感欣慰。
毕竟,他恨的不仅有母皇,还有其他人。
我真害怕他撑不住打击,就像被稻草压弯的骆驼,或是水里挣扎的人,一但碰断灵魂的弦,就会面临死亡。
但只要有仇恨,他就一定会活下去。
不过,庆幸之余,我也感到了一丝无力。
仇恨成为骨血,怨怼化为意念,鲜血浇灌生存,他终究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了。
“你这三年在墨都,过的好吗?”我情深意切,满含关护道。
他抬眸,用一副微妙的神色,“你是谁?”
“什么我是谁?”他跳跃太快,我有些跟不上了。
“我以为你发烧了,脑子出了问题。”
原来他是把好心当驴肝肺了,可怜我这仅有的点关心,被他“哗”的一下浇的连烟儿都没了。
“咳……”我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算我白说,算我白说。”
我发现桌子上摆着一碟栗粉糕,于是想曲线关心一下他。
“吃了吗?桌上有糕点,饿的话就吃点。”
“吃了。”嘴上说着吃了,手下却拈了一块冷冷的打量,似乎看的不是糕点,是仇人。
我额头微冒冷汗。
“那是吃的,小心被你看活了。”
他随手又丢在碟子里,神色还是很深沉,“你叫我来的目的,是让我吃糕点的?”
看着他起身就要走,我连忙喊住他,“等等。”
时间被撕扯开,却又凝固起来。
“……你真希望她死?”
我在等他的回答。
我也害怕他的回答。
终于。
他的声音有些忧郁,还带着一份憎恶厌弃,“是,我恨她,恨不得她立刻死。”
“既然你希望她死,为什么又想回去见她?”
“因为,我想亲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