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宣武堂任职多年,查案无数,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不少,但是这么烦人粗鲁的女子……也是见过的。常渊师兄刻意留着她,也不知有什么意图,还诓他来看着她,他就把她捆得严严实实的,初时她还动不动转过来瞪他几眼,现在,却好像在谋划着什么,眼里都是得意的笑,连看他的眼神都……让他有种正在被算计的感觉。
他眉头一皱,就把她嘴上的布条扯下,道:“你在谋划什么?”
方东绫也是一愣,她的侧脸对着顾北丘,嘴角的笑来不及收回,僵住了。又转过头看着他,一脸苦笑:“没有啊,今天天气不错嘛……”
话音刚落,一声闷雷,天色就暗了下来。
顾北丘的脸色一冷,回头示意常渊加速队伍前进的速度。
方东绫也是彻底傻了,鬼知道怎么她一说完就变天了。她又不是周国的大祭司,哪里学会过召雨的本事。他们刚离开驿馆,这一路经过了两个村庄,在她的记忆里,下一个可以投宿的地方还怪远的,而这雨也似乎越下越大了。
“我们把刘辉赶下来躲在马车里避雨吧。”她正色道。
“要赶也是赶你。”
方东绫语噎,想着,若是能逃离,淋点雨也罢了,便道:“赶我……赶我也可以,我不介意为你们牺牲一下的。”
他冷笑:“绑在马车外?”
她正色:“我记得前方好像有个破庙,诶,你看到了吗?”
怎一个破字了得。
常渊好心地将捆着她的布解开,她倒是还要好好谢谢顾北丘,因为这布,她只是湿了头发和裙摆,常羽蓝套着从平信身上扒下来的外衣,一脸苦色的抱怨:“平信,你的衣服怎么这么臭啊。”
平信打了个哈哈,瞪了一眼刘辉。
若不是厅中有一个雕像,说这地方是庙,简直是抬举了。厅门被砍得零碎,破落地倒在地上,厅内没有一张桌椅,地上堆着两床打着布丁发黑的被,从被上的开口只见到稀稀拉拉的糙棉,还有许多稻草,大概是曾在此处寄宿的人收集的,墙柱上的漆脱落了许多,显得十分斑驳。
雕像年久失修,已看不清模样,但看身形应该是一个女子。
雕像后有半面墙,隔出了内厅。在墙后有一处石台,成为整个厅内唯一可做桌子用的物件。内厅不大,有两个门,但与门相连之处只余荒凉,大概是曾经发生过地震之类,将房屋都震塌了,杂草从这些碎瓦残骸的间隙中钻出来。
多少年前,这里或许也曾香火鼎盛,信徒们虔诚地在此处祈愿,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