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琼坐到公冶隐的身旁,望着人事不省的公冶隐,温柔地用手抚摩了摩其面庞。须臾,蔡琼问道:“华先生,请你据实相告,剖腹取子您究竟有无把握、是否危险?”华佗沉思了片刻答道:“琼儿,说实话,这剖腹取子我从未做过,但是我既然跟你们提了,自然是有把握的。若说危险,我也不瞒你,此类开膛剖腹的医法,需要极为缜密而精确的手法。若是中间有半点疏漏,都可能造成危险,尤其是这剖腹取子,施术中间如有差池,有可能造成血崩或是假死,危及性命。自从与你们分别之后,我回到家乡,遍查医书,又反复推敲,觉得此法可行,如无意外发生,你和孩子定然平安无事。只是不知道你信不信我?”蔡琼听了华佗的话,点了点头道:“华先生,我当然信你。换作其他的大夫,要么就说万无一失,要么就是毫无办法。只不过麻烦的是还要说服公冶大哥。您知道的,他若是知道这医法有危险,定然反对,所以还要华先生帮忙,就对他说剖腹取子您有十分把握,并无危险。”华佗怔了一怔,随即叹道:“真是造化弄人。琼儿,你可知道当初我对你所说你的生育仍有希望其实也是公冶兄弟为了不叫你失望伤心,求我安慰你而说的善意的谎言。只是阴差阳错,我真的寻到了救治的方法。如今你又为了让公冶隐放心,独自承担风险。唉,造化弄人,真是造化弄人。”见得华佗说出当初的真相,蔡琼不禁又再望了一眼公冶隐,霍然向着华佗跪下。华佗见状,急忙要将蔡琼扶起,却被蔡琼阻住,泣声又道:“华先生,若非您今日对我说出真相,我真不知道大哥为我付出了这么多。那段时间,他为了照顾我,总是笑颜导我开怀,却不知他暗中一个人承受了多少痛苦和折磨。华先生,我求您无论如何也要帮我瞒过大哥。这次,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全部吧。”华佗见蔡琼心意已决,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于是点了点头,而蔡琼见状,亦才站起身来。
如今,面对公冶隐的询问,又见到蔡琼那副凄楚可怜的恳切神情,华佗犹豫了一下,随即对公冶隐笑道:“我既然说得出,当然做得到。我是一个医者,永远不会把病人的生命当作儿戏,对于每一位伤病的人,我都会尽全力救治,琼儿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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