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重瞳,立时间像是失了魂魄,居然冲着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撞去,顿时撞得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季诺双眼被迷不能视物,但听一声暴喝,再就是一声闷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在焦急之间,却觉得面前人影晃动,已是觉察到有一人面对面到了近前。
季诺不知是谁,正要相问,已然感觉那人的鼻息到了自己面前,轻轻地翻开自己的眼皮,用口对着自己的眼睛轻轻吹着。不多时,季诺的眼中流出泪水,视线也渐渐清楚起来,却见公冶隐就在眼前,正是其张口不断地呼气吹着自己的眼睛,使己重能视物。
季诺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端详过公冶隐,只见其虽然面容粗旷,但棱角分明,处处透着硬朗和刚健;受伤虽重,可身体依然挺拔,让人不觉心生依靠,而最吸引人的还是其那双眼睛,现在像是一泓清溪,是那般明澈,而方才激斗时却如海浪汹涌,变化无端。
季诺的眼睛可以看得清楚了,可她还是眯着眼睛任由公冶隐吹着,直到公冶隐站起身来,背对季诺道:“想必你的眼睛也能看得见了。方才我昏迷之时多谢你帮我抵挡白鹰,下次见面,我会还你这个人情。”说话间,公冶隐已将身上的外袍解下,递给季诺。
季诺闻言不解,正疑公冶隐之举用意,恰逢夜风吹过,周身遍凉,低头一看,方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与那白鹰相斗之时被白鹰抓得撕裂了好多条口子,现下身体近半遮掩不住,连贴身小衣也是隐约可见,不觉羞红了面庞,怯怯地接过公冶隐的外袍,披在身上。
待得季诺站起身来,公冶隐已走到蔡琼身旁,俯身一揽,很是吃力地抱起蔡琼,随即就向远方走去,而季诺向着公冶隐的背影走了几步,几番欲言又止,终究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公冶隐在自己的视线当中渐渐模糊,直至消失。
翌日清晨,季诺遇到了前来搜索救援的先头人马公孙建等。由于白鹰久久未归,所以公孙建等先锋人马只能向着大概方向慢慢搜索,直到日出,才遇见向回步行的季诺。樊简与卫白见了身上衣衫破碎、春光大泄的季诺,连忙下马,而卫白先樊简一步,当先问道:“小季,你没事吧?”没等季诺回答,樊简一把拨开卫白,解下自己的外袍包住季诺,什么话都没问。
卫白被樊简拨开,正要发怒,公孙建亦是下马牵骑走了过来,当下拦在二人中间,开口斥道:“当务之急,是追踪公冶隐的行踪。你们两个若有精力,还是留着对付公冶隐。”话音落下,公孙建见二人都不说话,又对季诺问道:“季诺,你受苦了。那公冶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