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就因为这个特殊的身份,我已经做了许多我并不愿意做的事情。”
关羽闻言猛地挺身又再呼出一口气来,直将那树叶吹得老高,又再躺下问道:“那你小时候是怎样的呢?”公冶隐舒展了一下身体,随即松弛下来说道:“很辛苦。我之所以有这一身的本领,可说全拜我爹教导。比起我的爹,你爹不知道慈祥多少倍。”
关羽闻言当下转头问道:“有多严厉?”公冶隐做了个诙谐的表情,倒吸了一口气径将那片树叶吸在唇下,俨然多了一丛胡子,随即舌头一伸,双眼一翻,变了个声音道:“今日你若不能徒手将三百根木桩钉入地中,你三天都不用进食了。记住,你姓项,决不能说你不能或你不愿。”说前半句时,那个声音极为严厉,可是待到说及后半句时,却给人一种想要抗争又无可奈何的落寞感觉。变声道罢,公冶隐轻轻地将下巴上的树叶吹开,随即侧首问道:“这就是我爹和我说话的语气,是不是很厉害?”话音落下,关羽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索性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长出了一口气来。
公冶隐见关羽不言,自己开口说道:“其实我小时候生性嬉闹,并不喜欢练什么武功,所以特别羡慕那些乡间的小孩,因为他们可以在和我同样的年龄时尽情玩耍打闹。不瞒你说,我那时真的愿意用我的所有去换那样的生活一天,可是不能,就因为我姓项。从我能够走路时起,我就被视作一个能够承担大任的人,接受最严酷的训练与考验。期间,家中的人越来越少,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都是一去不回。每当一个人离开,我爹的面上就格外严峻,而对我也就愈发冷酷。直到我十五岁时重瞳初现,我家中只剩下爹与几个叔伯以及他们的家眷,而他们见到了我初开的重瞳,就像是喝醉了酒般放纵狂欢,就连一贯冷面示人的爹也露出了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的笑容。此后,爹不再督促我练功,反倒是自己与几个叔伯忙碌起来,而我本想趁机过几天悠闲的日子,可却发觉自己已是养成了练功的习惯,于是,生活一如从前,除开少了爹的督促,丝毫没有任何变化。不过没过多久,我发觉家中的人越来越少,气氛也越来越古怪。起先是那几个叔伯的家眷不见了,后来……”说到此处,公冶隐的脸上露出难过而又悲愤的神色,全身亦是微微地颤抖起来。
关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公冶隐的表情看,那一定是一件令公冶隐毕生难忘的惨事。公冶隐努力地想要自己镇定下来,但却抑制不住颤抖的身体,随即大喝一声,身体猛然向下一沉,居然生生地将身子所躺之处压得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