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想必清楚,庐江雷氏绝不可能因此与左将军府决裂,那是自取灭亡之路。只不过,下属部曲们群情激奋,使你不能提出任何缓和的意见,唯有坐等左将军府出面。”
“所以我清晨即来此吊孝。你需要道义上的解释来说服部下,我便一早出面向你的部下们解释。如果续之愿意大事化小,不妨就把这套说辞当做是真的,以续之在族中威望,应当能够凭此压服人心,就此缓和局势。如果续之不愿意……”
诸葛亮苦笑一声:“就当众直斥我此番言语荒唐无稽,然后与玄德公兵戎相见……本来这番话也破绽甚多,瞒不过有心人去。”
雷远沉吟片刻,摇头道:“我曾以为,左将军府会拿出些更有意义的东西。”
“续之你想要什么,我们很明白,只要能给的一定会给,你很快就可以看到!”诸葛亮微微提高了声音:“但你要明白,为了大局,左将军府必须维持孙刘联盟,所以有些事可以做,而有些事,确实不可以做。这是大势所迫,于国、于家、于己,每个人都必须忍耐。”
顿了顿,诸葛亮又道:“这其中的道理,续之你又何尝不清楚?你毕竟是庐江雷氏的下任宗主,而非血气冲头的一勇之夫……还请适可而止吧!”
雷远沉默了很久。
诸葛亮平静地陪在他身边,除了偶尔摇动羽扇,也别无其他动作。
府第中操办丧仪的蒋琬发现雷远迟迟没有返回,遣了仆役出来探看。那仆役将将来到门口处,便看到雷远与诸葛亮仿佛对峙般地情形,吓得双脚发软,几乎当场坐倒在地。又见郭竟连连挥手,于是连滚带爬地折返回灵棚去了。
片刻之后,灵棚里的哭声竟也渐渐停息,似乎有一股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压力覆盖下来,迫使每个人都等待雷远的最终决定。
“主公呢?”许久之后,雷远忽然问。
“什么?”
“此刻,主公恐怕很辛苦吧?”
诸葛亮愕然点了点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心里明白,恐怕主公所面临的局面,比雷远想象的还要辛苦。想要在这个世道上负重前行之人,又有谁会轻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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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耳朵,不要跑!该死的!你吃我一剑!我要宰了你这条老狗!”就在这时候,孙夫人怒火冲天的咆哮声在左将军府里不断响起。
昨日刘备以紧急公务为由,在外院书房里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派出亲卫扈从包围了孙夫人侍从所驻扎的院落,并当场格杀了参与昨日那场纵骑奔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