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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颤抖的尾音消散在沉默的空气里,听上去就像是某种可怜的小动物,睁大的双眸里也盛满了盈盈水光,亮晶晶的,仿佛窗外的星光都跑到了她的眼睛里面。
见她这样可怜兮兮的,贺霆舟轻叹了一声,似乎是心生同情,可扣着她的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用力得更不容她反抗,轻而易举就瓦解了她紧握着的拳头。
她的手生得小,几乎只有他的手掌大,捏起来却是软乎乎的,好像没长骨头似的,让人爱不释手。
见自己设下的最后一道防线已经被破解了,裴穗又叫了他一声,讨好道:“贺先生,真的不能换一只手吗?”
尽管比起其他更变态重口味的解决方式,用手简直算得上是清新脱俗了,但她还是下不去手,一点也不想碰这个罪恶的源头,生怕一个没控制住,就做出什么人道毁灭的事情来了。
闻言,贺霆舟替她理了理被汗濡湿的碎发,似是在安抚:“不急,待会儿再换。”
“……”我靠,为什么感觉这句话的信息量这么大。
裴穗无力回天,只能任其摆布了。
不过在这件事上,要是讨好求饶能够起一丁点作用的话,之前的她也用不着每天祈祷大姨妈的降临了。
造化弄人的是,大姨妈倒是如期而至了,但这最后的结果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一整晚下来,裴穗最大的感受就是腰酸背痛,精神不振,好像身体被掏空了一样,以至于第二天只能拖着残破的躯壳,身残志坚地赶去学校上课。
而她和大姨妈之间也就这样出现了信任危机。
不幸中的万幸是,还好拿笔的那只手不算太抖,两节课下来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想画的已经初具雏形,接下来只需要连点成线就可以了。
“……”等等,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裴穗在短暂地感到庆幸之后,又陷入了更大的沉思中,想不通自己怎么连“不幸中的万幸”这种鬼话也说得出口。
这段时间社会到底改变了她什么,让她现在对生活的追求都快要低到尘埃里,顺带开出一山坡的狗尾巴草来了。
唉,去他大爷的。
一想到这儿,裴穗又有了小情绪,一边胡乱揉了通自己的头发出气,一边摸出钥匙开寝室门,却不料差点和里面的人迎面撞上。
两人都分别被对方吓得肩膀一缩,往后退了几步。
裴穗率先回过神来,拍了拍胸口压惊,没想到寝室里的人会是景心。
见对方还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