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暄和慕嫣然,却都领她这份情。
倘若那个孩子还好端端的,那必定逃脱不了被流放的结局,可有这样惨痛的过往,难保他不会是下一个卓远之,而如今,一切都被扼杀在萌芽中,虽有些不忍,可这样的事,在改朝换代的历史长河中,怕是再正常不过的。
“是啊,可稚子无辜,只愿他来世莫托生在皇家,做个平平常常的小百姓。”
绣完手里最后一针,慕嫣然低头咬断线头,有些慨然的长叹了一句。
“玉太嫔身边有个女子,似乎也是焕王的一个妾侍……”
想及大理寺派来的小吏前来回禀时脸上的惴惴,贺启暄闲聊一般的说着,脸上却有些好笑,“可是,大理寺派人前来问询,玉太嫔却百般替她遮掩,只说是焕王府的一个洒扫婢女,与焕王并无关联,还使了银子,希望大理寺的人能对一个弱女子手下留情。”
已从玉太嫔口中知晓,对巧儿能在危急关头救了玉太嫔,慕嫣然也感激不尽,是故,此刻贺启暄说起,慕嫣然将巧儿的所作所为告诉了贺启暄。
说罢,慕嫣然有些无奈的摇头苦笑道:“焕王还真是不得人心啊。”
贺启暄班师回朝没几日,北疆便有使臣前来,送上了降表。朝堂上,众臣虽早已从贺启暄口中得知战事始末,可如今看着浩浩荡荡的使者团恭敬的献上降表,心头没有悸动那是不可能的。
谈好了细枝末节,便是派兵镇守的事了,贺启暄大手一挥,尽数交给了慕容言去和军中的几个主将商议。
送走了北疆的使臣,便已是十一月底。
乾安殿里。贺启暄批阅完了案桌上那厚厚的几摞奏章,放下笔转着脖颈活动了几下,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方期盼的说道:“再过二十来天。就可以休息了,今年发生了这么多事,由内而外的累啊,到时候,咱们也去落山别院歇息一阵子。”
贺启暄说的一点都不错,其实何止这一年,自打从打郓州回到都城,让人头疼的事便接踵而至,如今才终于算是能稍微缓一口气了。
慕嫣然只是在旁看着。而贺启暄,却是从头到尾心力交瘁的疲惫至极,是故,听他这么说,慕嫣然温顺的点头应下,回到瑞安宫,便立即传了赵胜过来。让他尽快安排人去落山别院那边整修。
焕王的事彻底尘埃落定,随即摆在贺启暄案头上的,便是对征战北疆的一众将士们的封赏。
慕容言本已是勇成将军,一等勇成伯,此次与北疆作战,慕容言战功赫赫,贺启暄加封其为大梁的兵马大将军,殊荣已至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