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永成二十一年至今,已有九年的。
倘若真是太皇太后,那她便太能隐忍了,这种情况下,景熙帝身上的剧毒,怕是大罗神仙在,也难挽救了。
一,贺启暄和慕嫣然,都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皇上的身子……瑜哥儿……”
脑中一片混乱,却不该说,慕嫣然抬眼看向贺启暄,眼眸中尽是挣扎。
“皇上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将慕嫣然揽靠在怀里,贺启暄喃喃的说着,不是在安慰慕嫣然,还是在安慰他。
夜色中,相依相偎的两个人,满心的惆怅黯然。
自那日在寿康宫中对峙一场,太皇太后对皇后愈发不满,没几日,得了太皇太后的授意,早朝上,便有许多朝臣上折子请求废后,而借口,无一不是皇后有克子之嫌,而景熙帝的后/宫嫔妃无人诞下皇嗣,也尽数被归咎在了皇后身上。
一开始的几日,一应有关废后的折子,景熙帝都按下不发。
眼看请求废后的呼声愈发高涨,这一日早朝,景熙帝将连日来的废后奏章都搬入了乾安殿,洒在了朝臣们身边,将众人兜头大骂了一顿。
昔日皇后诞下一双龙凤胎,莫说永成太上皇,一众朝臣,也尽数拍马盛赞,将皇后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今非昔比,昔日贤良端庄的皇后,竟变成了克子之人,朝臣们前倨后恭的嘴脸,怎能不让人痛恨?
朝堂上,那些看着脚下的奏章,一边盛赞一边痛斥,所有上过废后奏章的朝臣,尽数面红耳赤,嗫喏不敢多语。
而另外一些,仗着从前未逢迎过,痛哭流涕的请求景熙帝废后,以振大梁皇嗣,以振朝纲。
大皇子和小皇子先后早夭,而小皇子身上,更是荒谬离奇,只一年的功夫,景熙帝似是苍老了许多。
三十多岁的他,两鬓都生出了几根华发,眼神中,更是满溢着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期冀。
看着朝堂下喋喋不休的朝臣,想及若干年前的某一个夜晚,在父皇面前信心满满的绘出了大梁未来几十年的宏伟大业,景熙帝的心里,发出了一声无力的长叹。
“朕与皇后,是结发夫妻,这么多年,皇后一心为朕,而此间的纷扰传言,受到伤害最大的,莫过于皇后。朕,不会废后,此后若再有人上废后的折子,那便将辞呈一起递上来吧,朕一应准奏。”
说罢,景熙帝回头看了小路子一眼。
“退朝……”
玉阶上,响起了小路子的细声唱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