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抬眼看着,口中,喃喃低语:“终究,不是哀家的亲孙,若是哀家的亲孙,又怎会如此和哀家说话?”
天色渐暗,皇宫里,白日里的喧嚣渐渐隐去,只余漫天的宁静。
千里之外的云都,和都城里的热闹一般无二。
皇位上坐着的是谁,百姓们并不十分关心,可想到新帝登基那一年,自家田地的税能少交一成,百姓们便会觉得十分欢欣,对于官府所通报的事情,也便热心了几分。唯有那些文人墨客,会觉得满腔的热忱无处排解,引经据典,通古博今,会对未来的时政做一番辩解,以求身边能有几个伯乐,看出自己的才学,继而借着新帝的这一股东风,让自己也飞黄腾达。
一心堂里,慕嫣然却有些淡淡的落寞。
“怎么了?”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正屋内,紫月带着丫鬟们准备着午膳,而慕嫣然,侧头看着窗外的落日余晖发着呆,贺启暄一边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净着手,一边走过来坐在慕嫣然身边轻声问道。
“藩王三年回京一趟,原本想着,再过大半年,我就能带着孩子们跟你一起回都城了,如今,怕是不能了……”
慕嫣然幽幽的说道。
心头一滞,顿时知晓慕嫣然这是想家了,贺启暄的话语,愈发透出了几分小心的温柔,“总会有机会的,啊?新帝登基,各地都没那么太平,今年过年,咱们是一定回不去了的,等过了年,手头上的一切都整理顺当了,我就上折子,等皇上恩准,我就带着你和孩子们回都城,到时候,咱们住上一两个月,可好?”
新皇登基,贺启暄的封王诏书,怕是也快下来了。
到时候,岂是他说回都就回都的?
如是想着,可被贺启暄这般软言哄着,慕嫣然仍旧觉得十分受用,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慕嫣然轻轻的“嗯”了一声。
“羞羞脸,娘又哭鼻子了,爹爹在哄娘……”
糯糯的话语声从旁响起,却是珠儿蹑手蹑脚的猫了进来。
慕嫣然坐直身子,嗔怒的看向珠儿,脸颊边,却是泛起了两抹绯红的羞意。
抬眼去看,贺启暄的眼中,也泛起了星亮的光芒,慕嫣然羞恼的瞪了他一眼,俯下身牵过珠儿给她擦着手,一边柔声说道:“娘才没有哭鼻子呢,珠儿看错了。”
见慕嫣然的脸上果然没有泪迹,珠儿探寻的去看贺启暄,见父亲无辜的耸了耸肩膀,珠儿狡黠的说道:“那一定是娘做错事了,又不肯认错,所以才装可怜。”
一说装可怜,慕嫣然和贺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