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长大,你要等着珠儿哦。”
童言童语,却说不出的郑重。一时间,贺启暄的眼中,浮起了一丝迷蒙的水雾。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贺启暄轻咳了一声,掩下了喉咙里的晦涩,和眼中的泪意。
“太子妃说。驿站那边送信来了,接连几场大雪,东面的路不好走,婉儿便在那儿停了几日,怕是赶不回来过除夕了。”
解下身上的斗篷递给了紫云,慕嫣然撇着嘴角说着,脸上,也有些微微的失望。
“天公不作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劝解着慕嫣然,贺启暄坐起身下了炕。
“早起去毓秀宫请安,皇后说什么了?”
拉过慕嫣然的手替她暖着,贺启暄问道。
摇了摇头,慕嫣然叹了口气答道:“还能说什么?每年年前不都是那几句话?不过我瞧着皇后的气色不大好,显然淑妃遭贬斥,她心里也有些忐忑了。”
拉着慕嫣然走回暖炕边坐下,又把珠儿朝暖炕里面推了推,慕嫣然有些不解的问道:“你说,父皇发落淑妃,是因为母妃的事,还是因为威远侯的事?”
挑眉看向慕嫣然,贺启暄哑然失笑,“有什么区别吗?”
神情一怔,慕嫣然瞬时明白了贺启暄的意思,旋即默然的点了点头。
宛贵妃尚蔓肤草之毒,而蔓肤草是来自南疆,又与威远侯有关,至于是先寻到了蔓肤草准备以此来害人,还是借由无意中得到的蔓肤草发现了如今与蔓肤草有关的一系列事情,这,又有什么分别呢?
终究,宛贵妃是因蔓肤草而中毒薨逝,而威远侯,暗里也确实炼制了蔓肤草祸害了那么多人,威远侯和淑妃,一个在前朝,一个在后/宫,一直都是相依相扶,至于是谁先事发,又是谁牵连了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婉儿就快到了……”
低声说着,慕嫣然的眼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联想到那日慕嫣然转述玉良媛的话时身上弥漫开来的那股忧伤,贺启暄顿时知晓了她话中的意思,沉默了片刻,贺启暄拍了拍她的手道:“如今,烦恼再多,也只是杞人忧天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等到了那日,再说吧,可好?”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慕嫣然咬着唇瓣点了点头。
夜深了,身遭似乎有无穷的冷意朝自己席卷过来,皇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自己憔悴的面容,悲戚的叹了口气。
“娘娘,您早些歇着吧,过几日长公主就要回来了,到时候看见您脸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