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脸颊,沈氏的话音中,带着苦涩的滋味。
释然的摇着头,慕依然低声说道:“娘,女儿没事,不用嫁给他,女儿心中并无怨恨,也无遗憾,只是觉得,觉得女儿的亲事一波三折,就像飘在湖里的浮萍,根本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所以女儿心里有些忐忑罢了。女儿谁都不怨,谁都不怨…···”
话语愈发低迷,慕依然眼中的落寞,如同初冬时节的浓雾,一点点弥漫开来,甚至连眼底的涟漪,都深深的掩盖住了。
三月初二,三年一届的春闱开始了,一向吵闹喧杂的街市似乎一夜之间便沉寂了下来一般,都城的天空中,飘荡着一丝清冷的静谧。
春闱一连考三场,每场三天,及至三月初十结束的时候,从考场大门内出来的考生,均是一脸青白的虚浮之象,可见号舍里的那一旬,有多么的难熬。
三月十五,考场外的墙上,贴出了考生的成绩,卓远之是二甲第六名,进士出身。
知晓消息的时候,卓远之心内暗出了一口气,而慕府众人,却俱是一脸惊诧不解的模样。
映雪堂内,沈氏连呼好险,一边跟从宋府回来的慕敏然抱怨道:“真不知道是你父亲看错了他,还是怎么回事,当日不都说他才学极好的嘛,怎么如今才得了二甲第六名?”
无奈的摇着头,沈氏又有些庆幸的叹道:“幸好考前他来推拒了婚事,否则,你妹妹这一辈子的幸福,可就真打了水漂了。”
脸上意味不明,慕敏然却嘟囔着说道:“娘,您是跟二哥做对比,才觉得卓远之不好,若是换了旁人家,早就摆了香炉去祠堂里叩谢祖宗庇佑呢,二甲第六名,那可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名次了。
本还觉得有些可惜,可再一想到卓远之身份可疑,慕敏然又有些释然了,转瞬,却又为慕依然依旧没有着落的亲事发起愁来。
“娘,夫人那边,可为妹妹相看到了什么合适的人家吗?”
想到方才在柏松堂,慕老太太也提及了慕依然的亲事,慕敏然出声问询道。
摇了摇头,沈氏不屑的说道:“哼,她会有那么好心?如今巴不得没有人家娶依儿,她们娘儿几个好跟着看笑话呢。”
越这么说,沈氏就越觉得心酸,眼中的泪意,也跟着止不住的涌上来。
映雪堂内气氛低落,瑞安宫里,也另是一派凝重。
“父亲可说了吗?卓远之的成绩,可有蹊跷?”
想到卓远之的才学可是父亲都数次称赞过的,对他此次二甲的名次,慕嫣然着实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