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嚎。去大学后要好好念书,家里有你两个哥哥在,你也不用多操心。”茗菡泪流满面地点着头。她多想让她大那粗大的手再抚她一会,她大却慢慢地向后移去了。她瞬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却不知这空来自何方。在她泪眼回眸处,三张微笑的面孔向她使劲地挥着手,她也不自禁地伸出手来。她手的那边,是渐渐远离的石台。
石台!土坪!多么可亲的名字!那里,凝聚着她大和她大哥二哥挥手的瞬间,留存着她的童年、少年和她妈的唠叨、她大的皮鞭。那街道,那老师,那同学,那些庄邻近舍们一下子全都跳出来塞进了茗菡的脑海之中。
茗菡昏昏沉沉地靠在座背上,细细地品着,想着那些发生过的事。那些往事,件件在目,瞬间却又似大浪淘沙般,有的随波逐流,有的却淘汰而逝。猛然,她又想起一件事来。那段故事,昨天还是一场笑料,今天竟成了懊恼而忧伤的回忆!
原来,昨天张道明酒喝到高兴处,就跑院里拉过茗菡说:“娃娃,你是咱们土坪的金凤凰,会飞会走。但不管到哪里,你都要记住,这是生你养你的家乡!”茗菡当时因为情急,又觉张道明迂腐酸臭,便嘲笑了他几句。张道明并没理会,直是个说:“你们这些娃娃,一到大城市怕就忘本了,要不我画张家乡图你带去,想家时就看看这个。”旁边给茗菡帮忙的几个女娃娃便起哄让张道明画。张道明喊人拿来纸和毛笔,趁些酒性,稍加思索,便挥笔写道:
骄阳东升,敞门庆丰收。山花烂漫晨雾柔,挽手轻撩愁云。走过南北数家,
燕飞骡马戏耍。老少月下话闲,和风轻扣苇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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