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波两口子又在淘气。渐渐地,吵骂声越来越凶,且有打的声音。倪庆山两口子赶忙披上衣服跑出来一看,伙窑里灯还亮着,从灯照在窗子上的影子一看就知道茗波正打着巧芸。倪庆山当时便大喊一声:“茗波!”茗波没有理会,还在“啪!啪!”地打着。倪庆山气急了,跑去一脚踹开了伙窑的门。
茗波听门被踏开,转脸一看他大他妈已经进来,这才松开了手。巧芸见茗波松了手,赶忙跳下炕,连鞋也不穿就哭上出了。茗波见巧芸出去,就摇摇晃晃地也往出追,嘴里边骂道:“你个臊婊子往哪里跑呢!想寻死就往远处走,还怕人不知道?”
倪庆山一听茗波尽说些疯话,火气不由直往上冲,他一脚将茗波踢倒在地说:“把你个婊子儿都成人了,想吃人还是咋的!”茗波在地上挣扎着往起爬,倪庆山瞪着双眼骂到气处又是两脚。
茗波妈边骂着茗波,边跑出去把巧芸拉了进来。巧芸散披着头发,脸上红一块青一块的,嘴角还流着血。茗波妈找来毛巾,给巧芸擦着脸上的血迹说:“婊子儿,一点脸都不要,有本事到外面耍威风去,灌上些马尿光知道整自己的女人,还把人真往死里打呢。”茗波还在地上挣扎着,茗波妈又说:“把这个不要脸的拉过去,还信把他没办法了。”
第二天早晨,倪庆山老早就喊起了茗波,茗波还没穿好衣裳,梦二就走了进来。倪庆山让着梦二坐下,把昨晚的事大概说了一遍,又对茗波说:“我把梦家你二爸叫来了,你看咱们是把巧芸好好儿地送到柳沟去呢,还是留着让你打去?”茗波一听羞得再不敢抬头。倪庆山接着说:“我想咱们还是好合好散,今儿我把你梦家二爸叫来,就想着让他做媒索性做到底。我想有你这样打的还不如离了,趁巧芸还好着赶快送到柳沟去。”
茗波听他大口气有些生硬,知道他大还在气头上,心里不觉一紧,赶忙坐到炕沿上怯怯地说:“我不想离。”倪庆山气呼呼地说:“你不想离还准备干啥?你和乡长能坐一块喝酒,看来已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巧芸咋能配上你呢?你看看昨儿晚上我们都在屋里,你就把人打成了这个样子,要是屋里没人,还不知道打成啥样子呢。你要是打坏上一件子,我没脸见顾家人不说,拿啥给人家赔去!”
茗波羞得无地自容,只低头听他大叨叨地骂着。梦二说:“茗波,你都老大不小了,做事前前后后要多想呢,听你大才说的这些,你咋胡来呢。”茗波听梦二这么一说,心里更是羞愧难当。倪庆山又吼骂道:“你看你做的事,简直不是人做的,喝那么点马尿就给女人乱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