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鬼怪,我好像有点不信。”那讨饭人瞪了眼梦二说:“你们眼里能有多少浓水,当然看不清的,我专门学了几年的道,学的就是这功夫,眼睛还会看错?”熊金保女人也说:“我啥时候听他大也咕哝过,说是有个厉鬼,要不抓掉,庄里就不能安生。你看看,庄里这几年真的就没消停过。”马廷云点着头说:“就是的,我们以前也抓过几次,都没抓住。”那人忙转脸盯着马廷云问:“你们也曾抓过?咋抓的?”张世清说:“我们抬着轿楼子抓的。”那人松口气说:“怪不得呢,那鬼刁钻麻利,神灵再神通广大,轿楼子总得人抬着,哪有单人动作方便呢。”
梦二因被那讨饭人呛白了一句,心里又羞又气的,但见马廷云及张世清都如此热心,尽管他知道神鬼之事多半是假的,但再要坚持自己的意见,恐凉了他们的心。其实他知道他们也是为熊金保的病着急,又这事既已说破,也只能如此了,于是他姗姗地退到了一边。
地下的那些人有的听着有理,有的也和梦二一样的想法,他们互相谈论着。马廷云听那讨饭人嘴里不停地咕哝着,就又问:“不知道你是怎么个抓法?”那人说:“我身可替神身,多厉的鬼也逃不脱的。”张世清说:“只要能抓住,晚上就晚上,咱们都来帮着抓,抓掉就安生了。”
那讨饭人见马廷云和张世清等人都有往掉抓这鬼的意思,脸上流露出些难言之色。马廷云忙问是怎么了,那讨饭人犹豫一下说:“抓鬼倒行,就是我已耽了半天的行程,再耽一晚上,这么多庄子咋转过来呢?”
熊金保女人听那讨饭人又有推辞之意,怕他要走,就忙说:“只要你能把那个厉鬼抓掉,叫我家掌柜的魂能附体,耽你行程的盘缠我给你补上。”那讨饭人说:“话虽这么说,但我们都是行善之人,这些随心布施有也罢,无也罢,我说的意思倒不在这上。”熊金保女人听那人还有些推辞,就从衣袋里把先前给剩的一叠钱掏出来,又数了五圆递过去。那讨饭人一看,慌忙站起身来,双手拦挡着说:“这咋行呢?这咋行呢?”张世清一看这人果然是个行善的,也就帮着熊金保女人说话。那人无奈,只好将钱接过,边往内衣袋里装边说:“看你们这么虔诚,我今儿晚上就帮你们捉这厉鬼。”
熊金保女人看那人把钱装进兜里,心才放宽了些。地下蹲着的那些人见今晚又能看场红火,便都嘻嘻哈哈地抽起了旱烟。张世清和马廷云则忙着让那人开了个晚上要用物件的条子,打发熊富贵老早做着准备。
正在他们忙的当儿,倪庆山进来了,他看满屋子的人,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