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知道这妖精回去给张来福又要说个啥是非呢。”
熊金保女人正觉一腔闷气没个撒处,今见熊金保说话,刚好找了个缺口,于是跳起来说:“管她说啥呢,把你睡着,爱操闲心了跟上给操去!”熊金保翘着胡子呻吟了两声,熊金保女人骂骂叨叨地收拾起碗过伙窑去了。
熊家的日子就在熊金保的呻吟声中慢慢地推移着。在熊金保女人看来,这日子正如漫天飞扬的沙尘,总在心头笼罩着一种难以疏散的阴影。因她知道,熊金保的肚子断断续续地疼了好几年,但从没像这次这么疼过。所以她心里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产生一种害怕的情绪。她曾想过到医院去,但没钱,又熊金保每回都以他得的是迷信病为由拒绝着。熊金保女人知道魏新旺女人曾给他们院里埋过不干净的东西,如今熊金保起不来了,她气恨难忍,就到魏新旺家里和魏新旺女人又大吵了一架。但不管她怎样吵,熊金保的病总没得到好转。
土坪的风依旧不停地吹着,天上的沙粒也时起时落。这天晚饭后,张世清一伙老早就去了庙里。因为会长熊金保有病不能来,庙里的烦琐事务自然由副会长张世清来负责,马廷云也替了张世清的缺。张世清领大家烧了两炷香,顺便给熊金保要了几道符,又闲聊一回说:“咱们成天折腾着,也乏了,都早些回家睡去,剩一炷香我等着上。”
马廷云本想留下,张世清却让他们快回家去,顺路把符送给熊金保。马廷云几个无奈,只好磕个头起身回了。张世清一个人在庙里守着又烧了炷香,已到了半夜。他盘好长香,又看供桌上放的酒里落上了灰尘,已不干净,便端起倒了,又倒些新鲜的摆好,才锁上庙门往回走。
庙虽在庄子后面,但也有一段路程。这时月已落山,只有夜风在“嗖嗖”做响。张世清靠着微弱的星光在崎岖的小路上边走边哼着秦腔曲子。快进庄时,他看见庄子后面绕过三个黑影匆匆向西走去。张世清猛的一惊,心里想着:“这会人都睡了,哪儿来的黑影,且这么匆忙?”他以为是自己眼睛看花了,便揉了揉,再一看,那三个黑影还在,就那么匆忙地走着。
张世清有些胆怯了,他不自禁地喊了声“谁?”那三个黑影也不理睬,只顾往前走。因为距离较远,张世清也看不清楚,就又大喊了一声:“谁?”那三个黑影走得越快了,其中一个还发出阴森森的一声怪叫。张世清一听头发根子都竖了起来。就在他心里一紧的瞬间,那三个黑影已经看不见了。张世清觉得奇怪,便蹲倒仔细察看了一番,那三个黑影再不见个踪迹。
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