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校务办公室。校长和副校长及几个主任也都摸着跑了进来，因为天黑，又沙尘罩着双眼，他们只能看清房顶上的一个亮点及身边的几个黑影。

听着办公室里到处是被沙尘呛的咳嗽的声音，校长也咳了两声。他揉揉眼睛，大声喊着：“都来了吗？”下面有人说来了。校长便说：“咱们先点个名，来的就大声答个‘到’。”下面人应着，强忍住咳嗽，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静听着校长喊自己的名字。

等按各教研组轮流点完，校长确认除班主任外，其他人都已到齐，就又大声喊着说：“各位老师，今天情况特殊又紧急，我们决定辛苦大家一下。现在班主任和学生都在教室里，因为沙大天黑，学生又多，我怕班主任胆怯，照顾不过来，就把各位老师分配到各班，你们协助班主任照顾好本班的学生。”校长顿了顿，又提高声音说：“今天绝对不允许任何老师闹情绪，希望大家尽力配合？”

下面老师都应着，有几个催着说：“校长，你就赶快分配吧。”校长有些激动地说：“那好，我就开始分配了。我这边就是门，喊到的赶快到我这边来，咱们抓紧时间。”他又对身边站着的副校长及几个主任说：“你们几个先往里面站一下，这边腾开，小心我摸错了人。”副校长几个往里挤了一下，校长便喊着把四五十个人三三两两地分到各班。之后，他又叫上副校长几个，手拉着手，仅靠几个亮点摸着跑到各教室去。他们看分配到各班的老师都在，就督促班主任检查学生是否都在，并一再嘱咐：要方便的同学，老师多操点心，让他们相互用打水绳拴住，迈过教室门口就行。

小学比起中学来更艰难些，因为小学的教室里都没有电，老师们只能凭着熟悉的路径摸黑跑到教室里去。教室里漆黑一片，只听得娃娃们被呛得咳嗽的，哭的，喊的。尽管一个教室也有好几个老师喊叫着，那些娃娃们仍然乱成一片。

茗波妈和巧芸在家里更是着急，婆媳两个把电灯拉开，屋里仍是黑咕隆咚的。茗波妈摸黑在伙窑地上转来转去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转了一会，她又唠唠叨叨地骂着：“你大也失笑，今儿还有心思去浪门子，这下可好，把他隔到黑风里，看他咋回来。”巧芸坐在炕沿上，不停地劝着让她妈把心放宽些。其实她心里也是一样的着急。

不一会，茗波妈又嘟囔着：“老天爷哟，真要人命呢！这个茗波，地里那么宽展，看黑风来了也不赶快往回跑，就在地里等着让风吹呢。婊子儿，急死个人了。”巧芸说：“茗茵和茗茹都快放学了，也不知道她们那边咋样？”茗波妈说：“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