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也跟上干去，多少能给家里搭补些。”茗波妈说：“听他婶子，那都是年轻娃娃干的事，张正福一把年纪的，你开啥玩笑。”张正福女人说：“看他婶子说的，就算有点年龄，下苦总还行的。”茗波妈说：“谁说下苦不行。只不过我听茗波说小工子已经够了，现在就缺些匠人。”

张正福女人一听心里凉了半截，但她还是笑眯眯地说：“我也想着人怕招够了，偏我们那死掌柜的除了种地，再啥都不会干，不像你们茗涛那么有本事。还是我们他大爹和魏新旺有眼光，知道你们不要，怕吃闭门羹，老早就给我说，别叫顺贵和季安，他们看不上挣这钱，也不靠这点钱过活。”

倪庆山一听，气得“呼呼”地直喘着粗气，想要骂，却想着张正福女人终为妇道，若骂了，反显得自己有点小家子气，于是就忍了。正这时，从外面又进来好多人。他们都是来找倪庆山，让倪庆山给茗涛说说，叫他们的娃娃也跟上茗涛搞副业去。倪庆山本对茗涛的事情不大感兴趣，今天又为茗波的事搅着心，偏张正福女人又来胀了半肚子气，他有些不耐烦地说：“你们自己问茗涛去，这些事情我管不了，也懒得管。”

那些人听倪庆山推辞着，只想着倪庆山有了个有本事的儿子，是在拿大，就好歹地又说了一会，倪庆山总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来岔过。那些人见倪庆山不爱搭理，觉得怪没意思的，只好坐着拉一些不搭弦的家常话。在拉家常时，他们无意间听茗波妈说茗波傍晚刚从街上回来，他们又都兴冲冲地跑到伙窑来问茗波。茗波说他做不了主，得到街上去问茗涛。那些人又都失望地走了。

第二天天刚放亮，茗波就起来到街上搞副业去了。他和那些工人一起把邮电所的旧房子墙推倒，又把那些土用手拉车子拉着垫到远处的坑里。中午吃饭茗波也没回家，因为往返一个来回至少得一个多钟头，休息不上不说，还耽误下午干活。所以，茗波和茗涛及那些家较远的工人都在大工棚里吃大锅饭。吃过饭后，他们就在工棚里抽烟，乱躺着缓上一会，两点一到就又开始干活了。

昨晚找过倪庆山的那些人今天下午又都到了街上。茗涛一看是自己庄里的人，就把他们让进大工棚，问明来意，茗涛想了一下说：“现在小工子已差不多了，就缺些匠工。”庄里来的那些人看茗涛也有推辞的意思，就说困难的说困难，下话求情的下话求情，总要茗波想个办法给自己的娃娃们找一条挣钱的出路。而这些小伙子们，大多又都是和茗涛一块玩大，且家里都缺吃少穿的。茗涛终究经不住这些人的诉说，就收下了。这些人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