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庆山看茗涛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心里越加气愤了。他说:“婊子儿吧,钱多少才是个够。也不拿镜子照照,你啥本事,只要不给人闯祸添乱就好得很。”茗涛说:“我就要挣钱,不挣钱咱们的日子永远也好不起来。再说了,咱们就那么点地,家里也不缺劳力,我出去转腾着总比闲呆在家里的强。”
倪庆山听茗涛的言语,那分明是和自己对着干的口气。他再也压不住内心的怒火,抬手就给了茗涛两个巴掌。茗波、茗菡也已回来,他们看他大和茗涛又吵了起来,就都过来劝解。倪庆山哪里肯依,干脆破口大骂了起来:“把你些不争气的婊子儿才有多大本事,就都钻到钱眼里了,这么多农民,靠种庄稼还不都好端端地活着,把你有的啥本事,就能成这个样子。你赶快把你那些烂想法收拾过,回来好好种地去!”
茗涛看他大真的发怒了,就没开口,心里却一刻不停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倪庆山骂了一会,自己觉得也没意思,就虎着脸抽起了闷烟。此后的几天里,倪庆山要么到庙里寻那些老汉聊会天,要么和梦二几个在一起唱大戏。但只要踏进家门,他总会喋喋不休地数落茗涛,说茗涛不听话,一天光知道乱想。从他那刀子般的目光里可以看出,他对茗涛是那么的憎恶,甚至连茗涛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茗涛知道,在他大的眼里,他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二流子,彻彻底底的叛逆者。但为了挣钱,为了提高家庭的生活水平,他必需跳出务农的圈子,走出土坪山。这是他心中的渴望、奋斗的目标。所以他下定决心要去创业,去追求,就算道路再艰再难,他大再怎么阻拦,他也要完成心中的夙愿,实现自己的理想!茗涛就这样想着,并暗自做着包工的计划。
正月十六,茗菡他们就要开学了。十五这天,茗波妈和巧芸特意包了些饺子。一家吃过饺子,茗波几个又玩了一夜的扑克牌,年也就彻底过完了。茗菡几个收拾着上学去了,茗涛终究耐不住性子,趁空又偷偷溜出家门,拉上贺平去了街上。倪庆山等到傍晚还不见茗涛的影子,猜他又自做主张包工去了,便气得在屋里大骂茗涛不走正路,又胡搞花样,乱闯祸事。茗波妈心里着气,就和倪庆山又吵了一架。
第二天,茗涛还没回来,倪庆山就让茗波到街上去找,茗波说要收拾耧准备种地。倪庆山心里又急又气。他渐渐地意识到,茗涛心中的流毒过深,拉已经是拉不住了。他心里充满着失望,尽管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往茗涛上想,但思绪怎由他控制,只要一有闲空,他总会不停地去想,想了就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