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寻借口来福发火

过大年神灵清庄

（上）

正当茗波一家欢欢乐乐包饺子时，忽听院里有人声，茗波转脸一看，来的不是别人，却是他们的冤家张来福。茗波当时就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想着：“要过年了，他这是干吗呢，莫不是又来闹事的吧。”尽管他一再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由不得的紧张。这时张来福已到了伙窑跟前。茗波慌了手脚，将一张饺子皮捏成面团扔到筛子里，刚想转身把张来福挡在院里，张来福却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张来福的到来，让茗波妈及巧芸也吃了一惊。茗波妈见张来福进来，慌忙跳下炕，想要问，却紧张得嘴张不开，心里直想着倪庆山能快点回来。张来福见茗波妈的姿态，便嬉皮笑脸地说：“好端端的紧张什么，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咱们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我来没别的事，只想着茗涛回来，你们有钱了，给我们借上三五块我们也过个年去。”

茗波妈一听这分明是狼借猪娃子，想占便宜的事，心里由不住的气，她瞪着眼睛说：“茗涛拿回来的钱我们全还账了，现在一分也没有。”

茗涛不知其中的蹊跷，只想着他妈虽是地主的女儿，人嫌弃过，也挨过人整，但她从没往心上放过。庄邻近舍，不论谁家逢年过节有缝衣服之类的活，只要一张嘴，她就毫无怨言地去了，或者其他事情，只要她能帮上总要想着法子去帮。而如今，他家有钱了，他知道他拿回来的钱还在，但他妈为什么变得这么小气了呢？

茗涛看着他妈，为他妈感到羞愧。他又想着，他妈可能是苦日子过怕了，于是就掏出五块钱说：“妈，再别嚷了，我这儿有。”茗波妈一看茗涛已把钱掏出来向张来福递去，就气呼呼地说：“你钱多得很，拿来，有给他借的不如放着我花。”

茗波妈带说着一把就把茗涛手中的钱狠狠地夺了过去。茗涛不认识似地愣愣地看着他妈，却想不明白他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起先可怜着他妈，这会又有些气恨他妈了。但他妈不松口，他也奈何不了，只好坐到炕沿上抽烟去了。

张来福本看着茗涛把钱递了过来，心里一乐，刚伸出手，还没来得及接，就被茗波妈夺了过去。他心里又气又恨，但脸上还是堆着笑容说：“他婶子，你就借给我们点吧，就三五块，也不怕我不给你们还的。”

茗波妈看张来福死皮赖脸的，就扯起脸说：“不借就是不借。”张来福说：“看他婶子，口气这么硬干吗？咱们都庄邻近舍的，就是要也该给点，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