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说倪庆山不会管教儿子,致使茗涛变得不伦不类。魏新旺说茗涛没有本事,还想学个魏新明,结果变得不正不经的。
庄里人就从这些议论上慢慢地品味着茗涛的变化,这种变化,在老年人眼里是一种极不稳重的表现,在年轻人眼里却是一种醋溜溜的酸。年轻人当中,虽也有羡慕茗涛那种打扮的,但那只是暗地里的一种羡慕罢了,而他们真正表现出来的是绝对不能和茗涛一样,不会为钱作庄稼人的叛逆者,更不会因此受庄里人唾骂。因此,他们在听别人骂茗涛时,也会违心地跟着溜上几句。
倪庆山听到庄里人的议论,多少也有些心跳脸红。每当此时,他就会气恨茗涛,气他不听话,不受管教,搞得他在庄里人面前降低了尊严,失去了面子不说,还要处处受到别人的攻击和耻笑。所以倪庆山的心里总挽着一个疙瘩,这个疙瘩在别人提起茗涛时总会分解成诸多条虫子不失时机地抵触着他的心脏,让他的内心不得安宁。
因此倪庆山心里常想着要狠狠收拾茗涛一顿,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气。然而,这机会总是难以找到,他只能在嘴上淡淡地骂着,茗涛只是个笑,他骂得过分了,茗涛干脆转身就走。爷儿俩就这样做着猫捉老鼠的游戏。其实倪庆山也没认真寻找过理由,他只是想出出气而已。何况茗涛回来时给家里带来了最实惠的东西——钱!因为这样,倪庆山从心里对茗涛的责怪又多了些宽恕的意思。所以,他听别人骂茗涛,心里在气茗涛的同时,也会想起气恨骂茗涛的那些人。
茗源考虑得不多,他只是高兴,且喋喋不休地给他二哥夸着新鲜。茗涛听腻了,就让茗源领着他到新平的水地里转了一圈。那水地就在村子的西北。放眼望去,那里一道平川被纵横交错的水渠地埂分隔得井然有序,一条大渠如绳索般横贯其中,将左右两边的支渠牢牢栓住,那些支渠又如条条优美的线条,穿越着一块块平整的田地。地里虽然还是光秃秃的一片,但经冬水灌溉之后,潮气升腾,雾气弥漫,虽在冬天,却已显出了人定胜天的威力!
第二天,茗涛又叫上茗菡、茗茵、茗茹到街上去,说要给她们扯几尺布缝衣裳。茗茵、茗茹自然高兴,茗菡硬是不要,茗涛只好给茗茵、茗茹按她们喜好的颜色花子各扯了几尺,顺便又给他刚见面的嫂子买了条流行色的围巾。
娘儿几个正在耳房的炕上翻着看布料,倪庆山从外面转回来了。他看见一炕的布料,心里一喜,便问是哪儿来的,茗茹蹦蹦跳跳地说是她二哥领她们在街上刚扯的。倪庆山一听不由得又是一阵气恼,他边上炕边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