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茹,妈都来了,你快看。”倪庆山在地下转来转去的,嘴里不住地嘟囔着:“杂毛子,今儿怎么这么倒霉。”
不想这话正好又提醒了茗波妈,她忙喊着:“遇上那倒霉事,还不赶快送一下,还说啥呢。”
茗波这时已把水倒好,茗波妈拉过枕巾塞进去涮了一下,也不拧就搭到茗茹的额头上。倪庆山虽不信神鬼之事,但见茗茹烧得厉害,他也心急,今听茗波妈一说,就找来些黄纸,笨手笨脚地在茗茹身上擦了擦,又拿到大门上烧了。进来,茗波妈又换了次烧水。一家人紧张地围成了一圈。
慢慢地,茗茹有了些动静。茗波妈急切地抱起茗茹又喊了几声,茗茹这才睁开眼睛。茗波妈见茗茹睁开眼睛,便哭喊着:“茹蛋,你总算醒了,你这娃娃,把妈的魂都吓没了。”茗源和茗茵也爬到茗茹跟前亲亲这儿亲亲那儿地嚎着。
茗茹在她妈的怀里挣扎着说:“妈,我热得很,热死我了。”茗波妈还不放松。茗波在旁边喊着说:“妈,你快松手,茗茹喊着她热得很。”茗波妈这才松手,又喊着茗波换了一回热水。茗茹瞪着圆溜溜的一双大眼睛左右地看着。倪庆山心里这会才平静了些,他到炕沿跟前摸了下茗茹的头,疼爱地说:“把人吓够了,还看啥着呢!”
茗茹微微地笑了笑,茗源和茗茵心里也轻松了。茗波妈擦干眼泪说:“茹蛋,你给妈说你咋了?”茗茹蹭抟一下说:“我也不知道,只觉得肚子里难受。”倪庆山慢腾腾地说:“晚上吃饭都好好儿的,饭里面也没调啥东西,咋一阵子工夫就成这个样子了。”茗茵说:“怕是饭太稀,清汤喝上胀的了。妈,咱们现在那么多麦子,再天饭做稠点嘛。”
茗波妈心里一阵难过,但有娃娃在场,又怕茗波伤心,就淡淡一笑说:“饭的营养全在汤里,汤多营养就多。”茗波知道他妈在糊弄茗茵,就抠着头说:“妈,咱们现在缺钱又缺粮的,要不这亲不说了,我也不想结婚。”倪庆山在旁边瞪着眼睛说:“好端端的又来了,婊子儿不是个好东西。日子总是慢慢往前扒的,你老早怕这怕那的能干个啥。”
茗波害怕他大又发火,就没敢再说,只低头悄悄坐到了炕沿上。倪庆山见茗波坐下不动了,心里竟有了些疼爱之意,所以他又缓和着口气说:“你们谁去过大门上没有?”茗茹说:“没有,从耳房里过来我和我二姐就睡下,再没起来过。”
倪庆山卷了根烟点上说:“那还怪了,好端端的,这是咋了?”茗波妈说:“碰上那么倒霉的事还说啥。”倪庆山说:“就算有那么灵验,那阵子咱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