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跑的那天早晨,野狼叼走了梦怀江家的猪娃子,这事咋就这么凑巧呢?
茗茵看他大一脸怒气,她怕他大打,舌头一伸就不吭声了。好一会,茗波妈又说:“说不上茗涛那天赶早出去踏了迷魂草,或者碰了个不干净,把路真的走迷了。要不茗波饭吃了再到山里找找去。”她心里想着,不管死活,一定要把茗涛找了回来。
茗波答应着。倪庆山不耐烦地看了看茗波妈,便停住刚拿起的筷子说:“走迷也该醒了,这么几天还不见回来,婊子儿尽给人添乱。还是好好吃饭,都那么大的人了,管他是死是活呢!”
茗波妈听倪庆山说话寒碜,气得将碗一推说:“不赶快想办法找人,看你说的那话是不是人说的。”倪庆山瞪着眼睛说:“咋了?婊子儿都那么大了,我还说不成?”茗波妈说:“不是你养的,你当然不知道疼。”倪庆山气得把碗也往炕桌上一砸说:“好了,有本事你找去,我才懒得管他呢。”
茗波怕他大和他妈又吵起来,就慌忙说:“要不饭吃罢我再找找去。”倪庆山说:“人家不知道钻哪里去了,你到哪儿找去。婊子儿,尽叫人瞎操心。”
倪庆山看茗波低下头,就强迫自己尽力把口气缓和了下来。一家人正说着,熊金保走了进来。他见倪庆山一家都低头纳闷的,就试探着问道:“茗涛有没有音信?”茗波妈见熊金保进来,忙跳下炕边让着熊金保坐下边说:“要有音信就好了,他这死大,害得一家人不得心闲。”
熊金保坐到炕沿上,待倪庆山递过旱烟盒子,他卷了根旱烟后说:“你们找茗涛找了这么几天也没个音信,我倒有个好主意。”倪庆山忙问是什么主意,熊金保说:“我听河套湾有个神婆子灵得很,要不你去问一下那个神婆子,说不上还能问个信呢。”
倪庆山一听便没好气地说:“问什么神婆子,要那么灵都问去了。”茗波妈说:“也就是,那么远的路,去还不得个一天两天的,倒把正事也耽了。”倪庆山瞪了老婆一眼,茗波却说:“只要能问上信,一两天就一两天,只怕问不上个准信呢。”倪庆山心里这会正毛着,他听茗波一说就火了:“一个娃娃人懂个什么,光知道满嘴的胡说!”茗波听他大又发牢骚,只红着脸赶着往嘴里扒饭。
这阵的外面,却是一个好天气,灿烂的阳光普照着大地,微微的南风自门口悠悠地吹入伙窑。倪庆山放下筷子卷了根烟,静静地看着饭桌上的沉闷和冷清。熊金保在旁边不停地劝着倪庆山。茗源几个放下碗都大气不敢出一声地去了学校,茗波提个鞭杆又到山里头找茗涛去